【笑傲神雕续】(93)
2024年8月19日
【第九十三章·美妇遭胁】
啼声阵阵,埃土飞扬,原野上黄蓉骑在最前,一灯与方驼子跟随在后。发布页LtXsfB点¢○㎡
三人风尘仆仆,精神倒极好,尤其是绝色美妇 ,待看到远方雄伟的轮廓,星眸内既存思眷之色 ,又隐隐透着哀伤困苦。
自被阴鬃盛淫虐一场后,女诸葛创巨痛深,即便苗疆局势稳固,也未生出一丝喜悦,只想尽早返家,好得丈夫与某个混小子陪伴抚慰。
可惜天不遂人愿,常德境外,尚有数千从襄阳南下的士卒,在刑家兄弟带领下等候消息。
不得已,她又耽搁几日 ,协调好回程之事,这才急匆匆上路。
沿途,一灯借歇脚之机,常用佛理隐晦相劝,虽解开黄蓉的心结,亦让她那份思念日盛。
如今回到襄阳城下,又看清守在门边的熟悉人影,美妇自是激动万分,那泫泪欲滴的模样,好似一只受了委屈的猫儿。
「终于到了!」
驰到一里外,黄蓉情不自禁呢喃一声,浑不知某个儒生蓄谋设计,欲染指自己,当下连连催鞭。
一灯也急于相会老友,见状微微提速,与疲惫不堪却满心欢喜的驼子,驾马紧随而来。
骏骥如飞,不一阵,三人行到城门边,与等候已久的北侠一行汇合。
郭靖虽牵挂妻子,但因长幼尊卑,先冲她温柔一笑,随即牵稳一灯的马头,持弟子礼恭敬问安。
而黄蓉见到丈夫后,再无先前的急迫,星眸含情相视,矜持中带着几分热切。
可等她发觉周阳没来迎接自己,芳心又蓦然失落,绝色娇颜虽神情不改,月眉间却浮现一丝烦闷。
破虏至孝,见父亲迎向一灯,忙去服侍母亲下马 ,正牵缰坠镫时,听黄蓉悄声问道:「虏儿,娘且问你,你兄长……与两个姐姐为何没来?」
傻小子闻言懵然,嗫嚅半天,扁嘴道:「大,大姐去给姐夫送饭……至于兄长与二姐……娘亲回家便知……」
看他神神秘秘,黄蓉心中好笑,暗觉自己离家二十余日 ,这纯厚的幺儿都会说拐弯话了,同时以为周阳还在生气,便没在意。
她跳下马 ,活动一番疲僵的腰腿 ,问韩如虎道:「老虎,这些时日城中有无异常?另外战况如何?」
络腮悍将与傻小子一般,也不敢去触霉头,听完干笑几声,将她走后的战事简略告知,最后还拍马屁道:「多亏夫人回来的早,不然再晚些时日 ,您女诸葛的风头,便要被那姓庞的盖过去了!」
得知魔教与鞑子曾夜袭襄阳,黄蓉不禁心中一紧,再听韩如虎最后所言,又颇感好奇。
不过城门处人多耳杂,她无意谈论军机要事,打算回到家中 ,再详询细问丈夫。
不一阵,郭靖与一灯叙完话,招呼大伙进城,径直往驿馆而去。
其间,女诸葛安抚驼子几句,又吩咐络腮悍将与破虏一起,引着他前往丐帮分堂。
北侠早得爱妻书信相告,知这人原是魔教堂主 ,此番来襄阳寻求庇护,是以并未多言。
走街过巷,一路无话,还未至驿馆,就见东邪与老顽童来迎,还有几位掌门帮主相随,看他们精神饱满,想来是仙人散根除之因。
故友相会不再多述,只说郭黄夫妇与父亲见完礼,又与那些武林同道客套几句,退在一旁后,总算有时间交谈。
「蓉儿,你平复南疆,又取安神蛊归来,当真是辛苦你了!」
借此时机,郭靖难得柔声细语,对爱妻展露关怀,可面色十分凝重。
黄蓉闻言羞转鸾首,倒没察觉,刚欲回应时,又听丈夫道:「唉,只怪为夫无能,以至于家中生变,还要劳你再耗心血 ……」
「蓉儿,你且来,为父有话要说。」美妇闻言一愣,刚欲发问,怎料东邪与南僧寒暄完毕,朝这边招手示意。
黄蓉连忙来到父亲身旁,随他走远两步,就听黄药师轻声道:「乖囡,你已嫁为人妇 ,家中之事为父不好多言,但靖儿分身乏术,此次怨不得他,回去你可莫要怪罪。至于阳儿襄儿,便当他们多了场历练吧……」
女诸葛听得云山雾里,心中却隐隐升起不详,待爹爹提及儿女后,暗道莫非是两人联手闯了大祸不成?她正胡思乱想,东邪又微一皱眉,捋须道:「另外这些时日多亏那位庞主薄,有他出谋划策,靖儿每战皆捷,不过此人为父也见过数次,才华虽有,然急智无多,倒是蹊跷……」
因盈脑紊乱 ,这些话黄蓉倒没听进心里,随意支应一声,便急急返回丈夫身边。
时至如今,她已猜到发生了大的变故,只是碍于驿馆前人多耳杂,强忍着没有问询。
另一边,周伯通絮絮叨叨许久,才与一灯寒暄完毕,郭黄夫妇见状,便向三人请辞,而后联袂返家。
黄蓉颇有定力,一路未曾开口,可到府门前终归忍不住了,郭靖也无意隐瞒,压低声音对妻子道:「蓉儿,阳儿与襄儿陪着龙女侠偷偷北上,已走了十余日 。」
「甚么!!」
与此同时,江北军营的帅帐内 ,有一人心急火燎,比之女诸葛更甚。
只见丹巴杰坐立不安,如遇到蜂巢却怕蜇的熊罴般,眼巴巴盯着阅信的查干 ,几次欲张嘴打听。
而鞑子主帅则紧锁眉头,看着手中的纸张,许久才缓缓放下。
「云都赤,我师傅如何了?」
光头喇嘛见状弹起身来,嗡声问话。|最|新|网|址|找|回|-
鞑子主帅斟酌片刻,对他道:「上师莫急,必勒格将军已点起兵马 ,围剿那些贼子,至于国师……还未有他的消息传来……」
「帕若萨,该死的魔教狗贼,今日佛爷定要杀光他们!」
丹巴杰早已按捺不住,闻听此言,登时怒眉睁目,持着金刚杵便往外冲。
查干命人去拦,可那几个亲卫如何拦得住,被暴怒的喇嘛使力一搡,便齐齐倒在地上。 「上师,休要胡来,且听本帅一言!!」
眼看他即将闯出帐外,要去魔教营地寻事,鞑子主帅忙从大椅起身,急声喝止。
光头喇嘛虽愚鲁无智,却知此间谁是做主之人,听罢只得停步,愤愤道:「云都赤,你拦我作甚,往日你也颇烦这群杂碎,我去报师仇,也能替你出口恶气。」
「上师莫恼,现下正值紧要之际,万万不能与魔教起了冲突,不然大汗定会怪罪。况且暂不论是否乃魔教所为,只说消息的真伪,以国师的无上修为,怎会被那些无名鼠辈所害?依本帅看来,应是有人故意传谣,想行离间之计。」
查干和颜悦色 ,耐心相劝,见丹巴杰怒意稍减,又拍着胸膛保证道:「上师宽心,本帅定会查明此事,若证据确凿,我宁可弃襄阳不顾,也要转头先灭魔教,替国师报仇!」
「多谢云都赤,小僧这条命,以后便卖给您了!」
光头喇嘛极为感动,立时五体投地,连磕数个响头。
鞑子主帅也不避让,又好言安抚一番,便命侍卫将备好的酒肉取来,亲自送他下去休息。
待查干返回,还未坐上帅椅,就有一人从帐后的幕帘而出,拱手道:「恭喜军主又得一猛士效死 ,灭宋指日可待。」
「若非先生之谋,本帅哪能留他在我身边。」
鞑子主帅摆摆手,等坐定,对钻出来的中年儒生道:「先生,赵无哀之言可信否?莫非国师当真参透佛法,超脱凡尘,已回藏地飞升成佛?」
「某观玉钵国师,非是能斩净俗根之人,或许尚在北地某处猎艳,修炼他那采阴神功……」
孔章也不客气,笑着落座左席 ,查干听后双眼一亮,淫笑着对他道:「嘿嘿,我观国师年近古稀,精神矍铄,依先生看是否乃那神功之效?若真如此,本帅私下问问丹巴杰,回头也练练,说不得能延年益寿……」
「军主 ,某虽不懂武学 ,却知凡事好坏参半,那等吸精邪法固然有其妙处 ,然有伤天和,军主不妨想想那些女子……」
耳听此言,中年儒生虽不以为意,却尽职尽责,耐心劝解一番。
「呵呵,本帅说说而已,先生莫要当真……」
闻听此言,查干登时想起那些干瘪的女尸 ,不禁兴致全无。干笑过后,他话锋一转,问道:「对了,你那位同窗可愿弃暗投明,成为内应?怎么如今还未有消息传来?」
「前日他回信予我,字间仍存犹豫之意,还需再以利诱之……」
孔章袖中取出一纸,起身放在帅案,查干却看也不看,略带火气道:「拿甚么诱?本帅赠予他珠宝无数,又许下高官厚禄,更暗助他连胜数次,如此他都不愿降,莫非要我将帅位让与不成?!」
说罢,他似是察觉仪态有失,又装作礼贤下士,微微埋怨道:「既然没有把握,先生何不早言?倒让本帅平白折损许多人马 。况且此事即便传扬出去,反能让他落个好名声!」
「军主息怒,其实某那同窗愿降也好,犹豫也罢,皆无关紧要,某只为做局引他上钩。」
孔章浑不在意,答话时更略显神秘,查干闻言一愣,奇道:「先生,此言何解?」
「军主以国士相待,某怎能不考虑周全,让军主空有损耗?」中年儒生两指一并,碾着脸上那撮痣毛,胸有成竹道:「我透粉军情 ,步步诱之,虽有试探他之意,实则为下次战事能一劳永逸……」
说到此处 ,他看看左右,闭嘴不语。
鞑子主帅见状顿知其意,先命侍卫退下,而后急急道:「先生之计,可耳语告知本帅。」
孔章行将过来,附耳诉说一阵,就见查干先惊后喜,大笑道:「哈哈哈!先生智计无双,我得先生真乃天赐之福,若这次功成,待南朝复灭时本帅定上奏大汗,让你牧守一方!」
「多谢军主 ,因此事需精密筹谋,还请勿怪孔某有所隐瞒。」中年文士听罢,眼中亦有喜色 ,却诚惶诚恐退在一旁,拱手告罪。
鞑子主帅大笑过后,示意无妨,又略带狐疑道:「不过先生曾说,你那同窗胸中亦存韬略,他若有所察觉,此计岂非……?」
「俭入奢易,奢褪俭难,此乃人心所趋,他也曾与某一般,同为落魄书生,嘿嘿,如何舍得名利两字……」
孔章故作高深,模样却十分猥琐,又道:「另外,他最近新收一心腹,却不知其已向我手下密探投诚,嘿嘿,有那人暗中监视,通风报信,定能万无一失。」
「好好好!先生尽管放心而为,但有所需之物,不用报于本帅,自行支领便是!」
查干击掌而赞,又与孔章商议一阵,便呼酒唤肉 ,留他在帐中用饭,更命数位西域舞姬前来服侍。
就在鞑子主帅与幕僚图谋完毕,享用珍馐时,襄阳城郭府内 ,那场久别夫妇间的对话同样临近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