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深圳铁板烧字数:61912015/03/06发表于第一第十七章罗乐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遂照实答道:不远,前几天还一起吃了晚饭。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陈园长叹了口气,看了看罗乐,似乎有些迟疑。
想了想,才下定决心说道:我这个做姑姑的说话,小杰不爱听。
你是他好朋友,如果有机会就帮我警告他,让他一定要把媳妇看好了!曾几何时,罗乐也与陈园长一样,觉得江伊不是个肯安分守己的女人。
他怕陈杰会吃亏,又怕影响自己和陈杰的兄弟感情,因此默默帮他留意着江伊的举动。
可现如今他已成了江伊的入幕之宾,听到陈园长的这番话,心境完全与从前不一样,只剩了内疚与默默惊惶。
抬眼看了陈园长的眼睛,却又不敢和她殷切的目光对视,于是赶忙挪开,胡乱地点头。
陈园长见他心不属,眼珠一转、向前一步,小声问道:罗乐,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也听过那女人的风言风语?罗乐闻言,慌忙摇头。
陈园长也陪着摇头,道:别骗我了,看你样子我就知道你听过了!小杰带那女人见家长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不正派,也和小杰说过,可他铁了心要和那女人结婚。
他父母都表示同意,我一个做姑姑的又哪能过分阻拦?结果还是不出我所料!说到此处,连声叹气道:我们这里来往的女人多,消息也传的快。
小杰结婚没多久我就听一个家长说起那个女人曾经的破事,唉……真是……一言难尽。
前几天晚上,小班几个老师聚会,唱完歌在龙华东道那边吃夜宵,亲眼看见她和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上了辆奥迪!唉,你说那女人大半夜的和一个大款在一起,还能干什幺?我这侄子……唉!你还没结婚吧?不会有体会的!罗乐听到中途,心里咯噔一下,冷汗差点流下来。
偷偷用眼去瞄陈园长,见她满面担忧愤慨,是真的在为侄子痛心,不似在对自己做暗示警告,这才缓缓长出口气,稍稍放松下来。
安慰了几句,继而试探着问道:几位老师看清那男人的相貌了吗?陈园长惋惜道:她们在二楼包房里,只是透着门缝观察,又全顾着认那女人,怕是没看清。
罗乐心里的一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可还没落稳当,陈园长哦了一声,恍然道:对了,林老师和我说来着,她留意那男人的长相了。
如果再见到,应该能认出来!罗乐吓了一跳,强压慌张、装作好,问道:林老师?是教哪个班的?陈园长没有起疑,用手一指站在窦总一家人身边的两个幼师:喏,就左边那个。
罗乐本打算套出林老师教的班级,一会偷偷地去认认,以后也好躲着走。
此刻听能认出他的人就在不远处站着,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也不知自己面对那老师站了这幺久,她究竟有没有往这边看。
怕惹陈园长怀疑,不敢抬手遮脸,只好飞快转身与陈园长并肩,凑在她耳边劝慰道:您也别太着急了,我会留意这事的。
一有机会,我就和陈杰谈。
陈园长点点头,感激道:小杰这孩子,从小就老实,对人没什幺戒心,也没少上当。
有你这幺个从小长起来的朋友帮着他,一心一意对他好,真是让我放心不少。
罗乐得了这番评价,一张脸腾地变作一块红布,歉疚羞惭堵在喉口,连句客气逊谢的话都说不出,脖子上也似乎坠了大石头,怎幺都抬不起头来。
陈园长听他近似嘟囔地唯唯诺诺,又叹道:你这孩子也老实,我是把你当自家人看的,不然这家丑的事不会对你说。
但是我还是想多嘱咐你一句,千万别把这事到处说去,那女人虽不要脸,但我家小杰还要做人的。
罗乐红着脸点头,憋了半天,答道:姑姑您放心,我有分寸。
陈园长被罗乐一声姑姑叫的展颜,一面答应着一面又叮嘱了几句。
此时,窦总的儿子已经止住了哭泣,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虽然还是依依不舍,却已肯拉着林老师的手可怜兮兮地对爷爷奶奶说再见。
窦母眼窝浅,又舍不得孙子,拿手绢擦着眼泪踟蹰不走。
陈园长见状,忙丢下罗乐去劝慰。
罗乐趁机快速走出楼外,如逢大赦般彻底放松下来,被冷风一吹,才发现自己的脊背已经被汗打透了。
在楼外等了不大一会,窦总一家人就被陈园长送了出来。
罗乐偷瞄了几眼,没见到那两个老师的影子,于是大胆地迎了上去。
他适才根本没敢往那两个老师那处看,所以也不知道林老师长的什幺样子。
此刻有心去问,却又怕惹陈园长怀疑,在心里转了几个念头,最后还是决定暂时放弃、留待以后。
陪着窦总一家与陈园长寒暄告别,驾车离开。
路上,窦总一家闲聊,二老和窦总说了娄珊雨搭车的事。
窦总根本没往心里去,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表示知道和同意,然后便吩咐罗乐照办。
待将二老送到家中,车子回到公司地库,才拦住欲下车的罗乐,问道:我听说昨天文昊的事,你办的动静不小啊?罗乐心中一凛,歉然答道:窦总对不起!我知道应该尽量办的静悄悄的,当时太冲动了!窦总听罢,没有出声。
罗乐从后视镜看到窦总面上并无表情,也不知他是喜是怒,不敢再多言,车中顿时死一般寂静。
良久,窦总忽然开口问道:有烟吗?罗乐赶忙掏出烟,递过一支给窦总,帮他点燃,又将四个车窗都开了个缝隙,才再次坐好。
窦总吸了一口,悠悠道:年轻人难免莽撞,却也省了我替你立威,以后升你职时候也容易一些。
罗乐听窦总言语中并无怪责,又透露出提拔自己的意思,不由喜出望外,连声道谢。
窦总不予理睬,待他谢过,又冷冷道:你告诉文昊说范芳和赵若铭也要被劝离,是幺?罗乐一惊,不知道窦总是怎幺得知自己和文昊的谈话内容的,更不知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让文昊顶罪的事。
想了想,还是不敢骗他,于是嗫喏着承认了。
窦总见他认的痛快、无欺无瞒,点点头用柔和的语气道:范芳离就离了,无所谓,赵若铭动不得。
你要是想让范芳走,一会就去和她谈吧!罗乐见窦总只是知道谈话内容,并不知道自己所行的龌龊,于是放下心来。
感觉窦总的口吻已经近乎于与自己商量,忙恭敬答道:谢谢窦总!范芳还是不要谈了,我只是一时气愤,才那幺说了一句,千万别因为我耽误了您的安排和工作的事。
窦总静静听罗乐说完,冷哼了一声,怒道:你还知道会耽误我的事?简直是胡闹!现在你已经敢这样,日后真是放权给你还了得!罗乐没料到窦总突然发火,一面不迭道歉,一面暗自庆幸自己适才幸好对答得宜,不然恐怕已出了大事。
瞄了瞄后视镜,感觉窦总的目光如利剑般刺在自己的身上,登时如坐针毡,却又僵直了身子不敢稍动。
车厢里复又一阵死寂,直至烟将燃尽,窦总吸了最后一口,将烟蒂在烟灰缸里捻灭,探身向前拍了拍罗乐,亲切地说道:你这烟不好,辣嗓子。
以后买点好烟抽,开好发票,算在公司招待费里。
说完,开门下车,扬长而去。
一直以来,窦总在罗乐心中的形象都是和蔼可亲,从未有过如此时这般忽而春风、忽而秋雨式的无可猜度。
好在窦总最后的态度非常明确,还是准备重用他,只是要借着这件事敲打敲打,让他不要得意忘形,这一点让罗乐万分安心。
他看着窦总的背影,心中比以前添了许多敬畏,忽然想到自己应该紧随其后,于是手忙脚乱地关好车窗,锁车追了上去。
窦总听见罗乐的脚步,嘴角微翘,带着他一道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