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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吉他们的论文如期在《自然》杂志上发表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这是衰老学领域里的一项划时代突破。
它用崭新的分子生物学方法从根本上革新了衰老学的理论,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前景一片广阔。
文章一出来,立刻引起了世界轰动。
舒特一举成名了,一时间成了众目所瞩的耀眼新星。
来索取论文复印件的信件雪片般地飞来,好几个头牌实验室都要求合作。
各种学术会议更是邀请不断。
小吉因为是第一作者,对衰老因子有重大贡献,功不可没,纽约科学院很快就决定授予她今年度的最佳研究生奖。
另外舒特申请的国立研究经费也批下来了,一共五年二百万美金。
舒特开始大量招兵买马。
另外各个大公司也纷纷找上门来,加州的一家生物大公司愿意出价三千万美金买下这批哀老因子的专利权,一千万给舒特实验室,二千万给学校。
小吉听了这个数字直吐舌头,惊叹美国科学技术和商业利益之间的转换速度之快。
在这名利双收的时候,只有小吉和舒特两个人才能充分体会出苦尽甜来的滋味。
在一个美丽晴朗的周末,年轻教授邀请自己的第一个同舟共济的杰出学生到他父亲的海滨别墅去休闲一下。
别墅坐落在长岛一片细白的沙滩上,面对蓝色的海湾,海湾里泊满了各种各样的白色帆船和游艇。
这里别墅林立,风光明媚,树影婆娑。
舒特的父母在别墅里盛情地接待他们。
两人虽然年事已高,却精饱满,容光焕发,他们很有兴致地领着小吉参观别墅的建筑结构。
这是一个二层楼的德国式样小洋房,外面漆成淡蓝色,和这海湾的天空海水很协调。
前后院都是绿茵茵的草坪,高高矮矮的装饰性小树被精心修剪过,碧绿可掬。
各种花卉在温柔的秋阳下静静地开着,或门边、或道边、或墙角、或树下,多一份恬静的感觉。
特别是那些品种各异、颜色亮丽的菊花,开得美丽,却不夺目,仿佛还没有给人看,自己已经先醉了,不似春天里的花朵那般争斗艳,哗众取宠。
楼的后院外面是一片高尔夫球场。
绿茵茵的草地上星星点点有许多人穿白衣、戴白帽,闲适潇洒地正在挥杆打高尔夫球。
楼里面一层楼整个是一个大厅,没有隔成小间。
地是棕褐色大理石,厅的正中铺着米黄色雕花地毯,上面是一架深棕色的钢琴。
四壁镶着浮雕壁画,淡淡的壁灯映照着,颇具古典艺术气息。
家俱都是黑漆色的,却亮得鉴可照人,里面陈放着瓷器古玩,看着让人沉思遐想。
那落地窗帘也十分讲究,红绒布镶着金黄丝绦。
厅的一角是一个面积很大,由高台拦起来的酒吧式厨房,顶上倒悬着一排高脚酒杯。
沿着铺着深蓝色地毯的宽大楼梯缓步而上,二楼是三个卧室加一个书房。
书房的所有一切,墙、书桌、椅子和书架都是樱桃红木做的,学究气浓厚,而且有一股沉香的味道。
书架上整整齐齐放满了精装书籍。
墙角里放着一具可转动的地球仪。
书房的墙上挂着许多帧照片,有黑白的,有彩色的。
小吉无意中在墙上看见了一幅她非常熟悉的照片,以前在父亲的书房里也看见过,一模一样。
小吉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怕是眼花,揉了揉,一点不假。
“我父亲也有这张照片。
”小吉脱口而出。
“你父亲?”舒特的父亲睁大了眼睛看着小吉不解地问。
小吉一眼就从照片上找出了父亲,指给大家看。
“他是你父亲?”舒特一家人都愕着嘴巴,一个天大的想不到。
“我父亲以前是耶鲁大学医学院毕业的。
五零年回了中国。
他的书房里一直挂着这张毕业照。
”小吉对舒特一家人说。
“太意外了,太意外了,知不知道,我和你父亲同宿舍住了四年!”
舒特的父亲记得小吉的父亲是一个外交官的子弟,又聪明,又富有。
他们两个上医学院时同宿舍,常常一起远足。
实习的时候,也都是在一组。
他告诉小吉,韩战爆发后,他劝小吉的父亲留在美国或去台湾,小吉的父亲却愤然于美帝国主义的强行霸道,执意要回中国大陆。
从此音信中断。
他们来到屋顶阳台上,一群海鸥在头顶上蓝天下飞翔,清亮的叫声响彻长空。
大家坐在大太阳伞下喝着饮料,一任和煦的微风拂面,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题谈。
舒特的母亲也认识小吉的父亲,她眨着眼睛揭小吉父亲的老底,告诉小吉她的父亲曾经有过一个很漂亮的美国女朋友,那人现在在芝加哥。
她开玩笑地对小吉说:“如果你父亲当年不回去,今天就没有你坐在这里了。
”
小吉对这些全然都不知道,非常疼爱母亲和自己的父亲原来还有这幺一段艳史。
父亲从来都不曾提起过这些,他当然不会提起。
这老爸,瞒得严严实实,什幺时候回去好好盘问他一下,小吉心想,让他好好坦白坦白。
小吉忽然记起来了一件往事。
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一天她去父亲的书房,父亲正在整理以前的书信。
小吉看见书桌上有一张很漂亮的外国女人照片,她拿在手上仔细端详那卷头发、高鼻梁的女人,问父亲她是谁。
父亲的脸有一点泛红,告诉小吉是以前在美国的同学。
他很快拿过照片去放进抽屉里,以后再也没有看见过那张照片。
这事小吉脑子里印象很深,一直是心中的一个谜,她会不会就是舒特母亲提到的那个女朋友呢?
舒特母亲进到屋里取出以前的许多照片给小吉看。
小吉看到了当年在美国留学时又年轻,又潇洒的父亲。
这些照片有的是在课堂里拍的,有的是在宿舍里拍的,有的在看病人,有的在做解剖。
还有许多是生活照,有郊游,有打高尔夫球,有赛马,有游泳,有跳舞。
许多照片里,父亲都和一个女孩在一起,有些还有亲昵状。
舒特母亲指着丈夫说:“他那时是摄影爱好者,拍了许多好照片,现在来看,具有价值。
”她又指着一帧泳装照片说:“这就是你父亲,他旁边的这个女孩叫珍妮,是你父亲当时的女友。
”
小吉盯着照片看,上面是父亲和舒特父亲一群青年学生,后面是海滩。
那个女孩和十几年前看见的那个女孩显然是一个人。
她真美,修长的腿和双臂,还有那微笑,弯弯的眉毛和眼线甜蜜蜜地伏在脸上。
她的一条臂膀勾着父亲的脖子,脸贴着父亲的脸笑得开了花。
小吉的头有一点眩,中规中矩的父亲原来曾经这幺浪漫过。
和老友的女儿邂逅相遇,真是一段缘,她正好又是儿子的学生。
舒特父母开心异常,问了小吉许多她父亲在中国的情况。
小吉娓娓地叙述了父亲这几十年的曲折经历,告诉他们父亲现在是中国一所医学院的院长。
“我们这位也是医学院的院长。
”舒特的母亲拍着舒特父亲的肩膀告诉小吉。
舒特父母听罢小吉的讲叙,十分感慨,特别是文化大革命一节,世道沧桑,世事如棋。
舒特父亲说:“当时我让他留在美国,他却一心向往那个新成立的国家,白吃了这许多的苦。
他后悔吗?”
“这个我不知道。
”小吉回答说。
小楼的前边是海洋,海滩上花花绿绿地开着太阳伞。
天气有点凉,没有人下水,也很少有人在沙滩上散步。
天高云淡,不时有一排排大雁向南飞去。
舒特的母亲关切地问小吉:“你对美国的生活习不习惯?”
“还能适应。
就是黄油和奶酪太多了点。
吃不习惯。
”
“你知道吗,你的美语讲得很好,除了个别发音以外,我以为你是出生在这里的女孩。
”舒特的母亲很客气地夸奖小吉,“你的美语都是在中国学的吗?”漂亮的小吉,特别是那一头黑亮的秀发和细长的睫毛很讨她喜欢。
“是的,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开始教我。
”
舒特一直睁大了眼睛听他们谈话,对整个事情完全不能置信却又十分惊喜。
这真是太巧合了,他这时摘下茶色眼镜,好好将小吉看了个透。
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小吉:“这一切如果都是真的话,那你一定是土帝送给我们家的礼物了。
”小吉的脸一下子绯红到了脖子根。
舒特的父母却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说了不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