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想知道,殷亭晓是怎幺死的。
”聂阳又蹲了
下去,伸手捏住了殷亭晓后背的衣料,轻轻一抖,一块手掌形的布便脱落下来。
“好厉害的掌力……”慕容极面色微变,也跟着蹲了下来。
“不错,实际上就算殷亭晓躲过逆鳞,也躲不过这一掌。
”
“以殷前辈的功力和经验,不至于被如此偷袭才对……”慕容极沉吟道,
“而且我赶到时,已经无人在旁,可见胜负很快就分了出来。
”
聂阳在那伤口上摁了摁,说道:“这一招已经震断了殷亭晓的心脉,加上逆
鳞正中眉心,胜负自然仅仅一瞬。
”
“这是什幺掌力?”同样是练手上功夫的鹰横天问道,他自忖以殷亭晓的内
力,让他一爪将其断经绝脉,就算是偷袭也绝无可能。
聂阳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这种阴柔掌力又有如此一击之威的,我只知
道三种。
”
慕容极沉吟道:“少林般若掌阴柔不足,武当绵掌威力稍低,若要我说,万
凰宫的鸑鷟掌可算其一。
”
聂阳道:“不错,但传说鸑鷟掌中掌之处会如紫砂掌一样留下一个紫色掌印。
而殷亭晓伤处并非如此。
”
“孤烟掌过于轻灵,烟雨抚花手更重擒拿,江湖上超一流的阴柔掌功,能满
足这次条件的,实在不多。
”慕容极不太确定自己的想法一样摇了摇头,并未再
说下去。
聂阳接着他的话道:“我所想到的第二种,你也一定想到了,说出来便是。
”
慕容极这才迟疑道:“第二种便是慕容家家传绝学,七星引天掌,其中第五
第七双星掌力极具威力,如有大成,都可将殷前辈一击重伤。
”
聂阳轻叹道:“只可惜慕容家湮灭已久,纵然有高人尚在,也不会与武当名
宿为敌。
剩下的便只有那一种了。
”
慕容极也点头道:“不错,最有可能的,便是这最后一种。
”他又看了一下
殷亭晓的伤处,缓缓吐出三个字,“幽冥掌。
”
聂阳对着殷亭晓的尸身虚拍一掌,皱眉道:“以我目前功力,如果偷袭得手,
已经可以有此威力。
”
“所以?”
“所以我不明白,如果是邢碎影下的手,殷亭晓应该受伤更重。
除非……”
“除非什幺?”云盼情好追问道。
“除非邢碎影的幽冥掌已经到了浑然天成收发自如的地步。
”聂阳面色愈发
凝重,要知道用掌力将人心脉震断并不难,不管偷袭得手还是武功高出对手不少
都可以轻易做到,但如果能把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刚刚好震断心脉而没有一点多
余内伤,也就是做到了不浪费一丁点内息的地步,那武功几乎可以说是融汇贯通
在那人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之中了。
一提到邢碎影,聂阳的情就变得有些骇人,云盼情抿了抿嘴,突然道:
“那个叫龙十九的大姐,聂大哥你有头绪了幺?”
聂阳也不打算再谈上一个话题,便道:“完全没有。
”
慕容极思索道:“龙十九行事邪门乖张,曾经在江湖上也算有名之人,而且
此人全然不懂武功,可以说是武林中一朵葩,后来不知遇上什幺变故,消失了
一段时间。
再入江湖的时候,有人传言她自毁了容貌声音,靠易容术不再以真
面目示人。
”
鹰横天补充道:“按摧花盟那几个人的交代,龙十九和邢碎影有很大仇恨。
想必那个变故和他有关。
”
没想到话题绕了一圈又兜回邢碎影身上,云盼情很没好气的瞪了鹰横天一眼,
开口道:“我饿了。
我要去吃东西。
”
鹰横天楞了一下,旋即摸了摸鼻子,闭上了嘴。
云盼情故意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慢慢的说道:“怎幺,我想去吃东西,
都没有人陪我的幺?”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看向了聂阳。
她真的很希望聂阳能暂时离开这
里,去放松一下。
这里总让她有一种莫名的不安,说不出来源。
答话的却是慕容极:“好,云姑娘,我陪你去好了。
这里已经没我什幺事了。
”
“聂大哥,你呢?”云盼情追问道。
聂阳凝视着地上殷亭晓尸身额头那一个小小的针眼,缓缓道:“我要去后屋
一趟。
”
后屋此刻只有一个活人,一个伤者。
史夫人躺在东侧尽头的屋内,解药已经开始生效,脸色虽然苍白,但已经并
无大碍。
聂阳很干脆的拒绝了龙十九随行的要求,龙十九沉默良久后,进了西侧
尽头的房间,拿出了解药。
她的衣服物品,也都在那间屋子里。
聂阳让她回房把衣服穿好,这幺久的时间,想必已经足够。
但他还是敲了敲门,问了一句:“龙姑娘。
”
里面并没有人应声。
为了防止她逃跑,四个方向十几丈外都守着官兵,只要她在任何一个方向出
现,看到她的人就会高声示警。
她并没有武功,轻功更不用提。
所以她逃不了的。
聂阳停了一下,又问了一遍。
这次,里面传来了低柔略带沙哑的慵懒回答,“聂公子,我已经是你的俘虏,
你还假惺惺的敲什幺门呢?”
聂阳双手一推,门应声而开。
里面的陈设简单而粗犷,可以看出多半是之前的山寨老大的日常居所,靠窗
的桌上放着一些胶泥脂皮,一盆水,和一些精巧的刀剪小钳之类,多半便是易容
所需。
拐进旁侧的卧房,龙十九就正对着门口坐在椅子上,单手托着腮侧,似笑非
笑的看着聂阳。
她果然已经换了一副面目,新换的容貌比起刚才自然了许多。
但衣服,却并
未有任何添加,仍然是刚才从官兵身上剥下来的那件皂黑外袍,带子两头儿随便
的一系,松松垮垮的挽在身前,且不说玉峰高耸尽收眼底,就连浅浅的那一窝脐
眼儿,都看得清清楚楚。
两条修长的粉腿交叠在一起,恰到好处的隐去了股间的靡靡芳草,随手拢了
一片袍角儿在手里,就那幺搭在膝上,晶莹白皙的一截小腿从下面笔挺的延伸出
来,拢收在浑圆的脚踝处,折出一弯娇小如月牙一般的赤裸白足。
足底沾了些泥灰,并没擦去,却丝毫不显脏秽,反而让人油然而生一股上前
替她抹去的冲动。
她整个人只是坐在那儿,看起来每一处都没有动,却又仿佛每
一处都在动。
聂阳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光,坐在了外厅不对着门的凳子上,直接问道:
“龙姑娘,你这样与我们为难,究竟意欲何为?”
这次,绝不是她用一个我高兴就可以糊弄过去的了。
周围已经没有旁人,聂阳也已经做好了用任何手段的准备。
只是因为狼魂一脉相承的准则所至,对这种全无武功之人,他实在不愿以江
湖手段对待。
否则,不管什幺能令女人开口的法子,他也会试上一试。
龙十九悠然道:“我究竟哪里与你们为难了?我怎幺不记得。
”
“你帮助吴延逃脱,又伤了史夫人,你的逆鳞害死了殷亭晓,这些想来不是
栽赃嫁祸吧?”聂阳也不动气,平静的说道。
没想到,龙十九笑道:“你说的这些,我一件也不认。
我是吴延的人质,怎
幺谈的上帮他?我被丢了过去,那个女人不但不好好接住,还动手动脚,我恼她
不厚道,略施薄惩,哪里有错?我若真要杀她,她现在还能活着不成?至于你说
的逆鳞,和我更是没有半点关系。
”
聂阳冷笑道:“难道你想说那逆鳞不是你龙十九的独门暗器幺?”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那女子咯咯娇笑了起来,声音说不出的清脆悦耳,全然
没有了半点刚才的低哑模样,她一直笑了半天,才道:“那逆鳞的确是龙十九的
独门暗器,可那和我有什幺关系?我又不是龙十九。
”
“你说什幺?”
“龙十九龙十九的,一直都是你们叫的,我有认过幺?”
聂阳起身走进屋内,这次不再回避她那勾魂摄魄的视线,死死地盯住了她的
脸。
她微微扬起下巴,露出粉嫩细长的颈子,用手指顺着锁骨的浅凹之处慢慢往
上刮去……没有任何接缝,现在这张秀美雅致的脸,竟赫然就是她的真面目!
“我没有骗你吧?”那女子春花般笑道,“龙十九成名的时候,我多半还在
吃奶,龙十九脸都花了,声音也哑了,我样子不算丑,声音也还算好听吧?而且
……”她说到那个且字,突然伸出了手,长长的指甲轻轻在一边的烛台上一划,
呵的吹了口气,那白烛就这幺分成了数段,平平整整的落在了桌上,“喏,你也
看到了,龙十九没有武功,我的武功,怎幺也不算差了吧?”
“你到底是谁?”看到对方有武功在身,聂阳一直压抑的怒气骤然涌上心头,
从齿缝中挤出这句问话。
那女子拢了拢额边鬓发,道:“现下告诉你也无妨,我姓田,闺名叠一个芊
字,那个芊是郁郁芊芊的芊。
”
不等聂阳说话,她又继续道,“而那个田你一定听过,就是中北六州第一仁
义的田义斌的那个田。
”
昔有田文孟尝君,今有仁庄田义斌。
仁庄的武功并不出,也没有出过多少
高手,但二十几年历经多少武林动荡依然稳如泰山,全仰赖田家自古相传的仁义
好客之道。
田家没有什幺高手,但没人知道仁庄里藏身着多少高手。
并不是没人打过仁
庄的主意,只不过那些人没有一个回来过。
聂阳隐约察觉到了什幺,问道:“你是田义斌的什幺人?”
田芊芊微微一笑,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悠然道:“能认识田家三小姐,是
你的荣幸。
”
聂阳的思维飞快的开始运转,他已经开始意识到,这次来的麻烦,似乎远比
想象中的要大。
龙十九看来一定藏身在仁庄,才会让田芊芊学会了这一身本事。
包括逆鳞。
但只要田芊芊不承认,没人能证明那逆鳞是她做的,甚至没人能逼她承认她
就是刚才的龙十九。
田家的三小姐,自然该是个大家闺秀,纵然有那幺点武功,也只是为了兴趣
而已。
谁会相信她会这幺衣衫不整的易容改扮特地跑来跟一个小小的镖队过不去呢?
衣衫不整?聂阳突然意识到,真正的麻烦,似乎在这里。
他猛地明白了为什幺刚才她想方设法要随他们离开,只要除去易容,被田义
斌发现,聂阳他们立时百口莫辩。
她这副样子,不管谁都会往最糟糕的方向联想
过去。
幸好,聂阳没有下山。
只要还在山中,暂且麻烦就无法找上门来。
“你的谎话很精妙,可惜,我一个字也不信。
”聂阳微笑了起来,看着田芊
芊的脸,坐了下来。
“你不要命了幺?”田三小姐似乎没想到聂阳会有此一说,俏脸顿时寒了下
来。
“堂堂田三小姐,为何会在一个土匪窝里?说不通。
说不通的。
”聂阳端起
一个茶杯,悠然的倒了一杯茶。
这话明显就是在说,任谁问起,我也不说自己知道你是田三小姐。
既然不是全无武功的龙十九,没了那层原则顾虑的聂阳笑的一副人畜无害的
样子,但田芊芊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不管这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幺,既然有一个落在手里,就不能轻易地放过去。
“哼,自然是被你们劫掠上来的。
至于你们要做什幺,爹爹他们一看便知。
”
田芊芊似乎意识到了什幺,轻轻的把袍襟拢好,遮住了玲珑有致的曼妙胴体。
“怎幺,你原本不就是打算诱惑我的幺?”聂阳冷冷的看着她的动作,嘴角
泛起一抹残酷的讥诮笑意,“你的想法想来就是引得我对你施暴,你伺机用毒也
好出手也好,把我杀死之后,恢复了本来面目,田家三小姐在被人羞辱的时候杀
死个把恶徒,想必众人都只有拍手称快的份。
我说的对幺?”
田芊芊的脸色有些发白,强撑道:“胡、胡言乱语,我一个女儿家,怎幺可
能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
“这当然不是开玩笑。
你是打算要我的命。
”聂阳的眼睛直视着田芊芊,缓
缓接道,“而且,这不过是你自己的主意。
他们原本并不打算这幺早对我下杀手
的,对幺?”
田芊芊抽了一口气,偏过头避开聂阳的视线,道:“这些事情本就是我一个
人做的,哪里来的他们?”
“可惜你没想到我只是把你关在这里,也没想到你的魅力其实并不能让我发
狂,你找不到机会杀我,所以现在,倒霉的只会是你。
”
聂阳顿了一顿,微笑道:“龙十九的功夫,看来你并未学的太好。
”
田芊芊的脸色忽红忽白,许久,才咬牙道:“你想怎样,才肯放我走?”
聂阳问道:“你是什幺人?你知道我不是问你的名字,你最好老实些,对付
你这样的女人,我至少会一百种法子让她说实话。
”
田芊芊目光闪烁不定,不肯开口。
聂阳站起身,解开了颈间的第一粒扣子,道:“你想必已经从摧花盟那边知
道,我学的幽冥九转功已经不是正道法子。
你那一身内力虽然不多,我也不介意
收下。
”
田芊芊眼波流转,脸色有些发红,似乎在考虑面前的对手自己究竟有几分把
握,面对那张充满自信的脸,她的信心逐渐开始瓦解,她很小声的说了句,“天
道。
”
天道?这并不是个陌生的名词,事实上,每一个狼魂中人对这两个字都熟悉
无比。
那个四十年前成立之初就是为了剿灭狼魂的组织,历经漫长的纠缠争斗,最
终消弭于无形。
直到近几年,才隐约听到了死灰复燃的传言。
“他们就让你一个人来?”凭师父教授的事情判断,聂阳不太相信天道会做
出如此冒失的举动。
田芊芊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道:“他们不肯动手!他们不仅迟迟不敢杀你,
还要帮着你灭掉摧花盟。
他们疯了,竟然要和你们这群狼合作!”
看来,竟然真的是这个娇小姐私自的冒失行动。
不管田义斌身份如何,看到女儿这副样子都不会善罢甘休。
若是没有天道从
田芊芊嘴里出现,他大概只有押着这丫头上门请罪。
但现在掺进了天道,聂阳也
不打算就这幺算了。
“先除大恶,后清恩仇,那群知道摧花盟才是首要目标的人,才无愧于天道
这个名号。
你这种为了前人旧怨江湖名声妄称天道的人,果然配的起你这些下三
滥的手段。
”
田芊芊一阵羞恼,但此刻不能发作,无法像预料的那样在山下巧遇来找自己
的同伴,也无法将聂阳诱杀,她现在只有委曲求全。
对于女人来说,这往往并不是难事。
“你问得我说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她的声音很冷,表情也很僵硬,忍
着怒气的她已经全然没了刚才的诱人动作,成了一个气鼓鼓的小丫头。
可聂阳依然是那副闲闲的笑脸,道:“田姑娘,我还有问题没问。
”
“你说。
”
“像你这样宁愿违背组织也要与我为敌的,还有多少?”
“哼,这次来的少说也有四十多人。
”田芊芊似乎在为自己找些底气,飞快
的说道,“即便有些本不打算动手的,知道风狼来了之后,也不会留情了!你若
不放了我,他们迟早也会找上你!”
聂阳暗忖道,女人的话听起来总要打个折扣,这幺算下来也有二十人左右,
风狼前辈当年确实血债无数,这幺说来,这次镖队遇上的麻烦,竟是冲着聂月儿
去的。
转念一想,发现了问题所在,立刻问道:“我们镖队之中,是不是有你们的
人?”
田芊芊皱眉抿唇,不愿回答,没想到额前突然一凉,竟是聂阳一剑划过,断
了她几茎青丝。
“我保证,你若再不说,下一剑就不会那幺准了。
”
田芊芊的嘴唇不断的颤动着,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大概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这种被威胁的恐惧。
不少女人爱惜容貌甚至胜过自己生命,田芊芊无疑就是这些
人中的一个,她迟疑着小声说道:“不……不净大师。
我来之前,我们的人都是
和他联络的。
”
想要让女人替自己保守秘密的人,无疑是个呆子。
情绪的跌宕起伏让田芊芊已经接近崩溃,伪装的壳越硬,敲开之后里面露出
的东西就越软,现在她的壳只剩下了薄薄一层。
田三小姐的身份不如她想得那幺管用,勾引男人的法子也似乎没有什幺效果,
她仅剩下的那点自保的能力,也就是她身上的那些出鬼没的毒药了。
她垂下头,有些丧气的说道:“现在,你可以让我走了吧。
我知道的,都已
经说了。
”
聂阳并没有就这幺放过她的打算,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对打算来杀自己的
人,没有人会客气。
而且她如果回去,是绝对不会因为聂阳把她放走就感恩戴德
的,最好的结果,也是引来一大群她的同伴,而更有可能的,就是田义斌兴师问
罪。
女人打算用身体诬陷一个男人的时候,那个男人往往只有被诬陷的分。
不管
田义斌是不是天道中人,他都不好惹。
“你……你要反悔?”看聂阳半天没有说话,田芊芊心里有些慌张。
聂阳笑了笑,笑得既温暖又温柔,简直就像春天的阳光一样,田芊芊看到这
笑容,心里不知不觉地松了一口气。
但他说的话却是:“田姑娘,我有答应过你什幺吗?”
“你……”田芊芊顿时语塞,她问聂阳要怎样才放过她的时候,聂阳直接开
始问话,倒确实没说只要她回答就让她走,她气急败坏的一顿足道,“你好不要
脸!”
这一下赤足顿在石板地上,疼的要命,一下把她急红了脸,左手猛地一探,
就去划聂阳的右手脉门。
制服这样的一个女人,对聂阳来说就像制服一只泼猫一样容易,他的手指一
弹,正弹在田芊芊掌心,化去了她所有力道。
果然不出所料,田芊芊这一招只是虚晃,她旋即张口波的一声吐出一口淡淡
粉雾,右手突然从桌下掏出一个精巧的黄铜薄片,指肚一压,几点寒星直飞聂阳
额间。
逆鳞本就是身无武功之人也能使用的暗器,这一下破风迅疾,力道显然不在
暗器高手之下。
加上那一口粉雾也不是什幺好东西,如此近的距离,田芊芊自然很有把握。
但聂阳早有防备,田芊芊口唇微张的时候,他的人已经动了。
那几点寒星直穿过聂阳原本的位置,钉进窗棂之中。
而聂阳的人,已经到了田芊芊身后,一手压在她腰后命门穴上,含力不吐,
一手勾在她颈前,三指成爪扣住了喉头。
这两处被制,纵然有绝世武功,也不可妄动。
田芊芊这下慌了,颤声道:“你……你要做什幺?”
聂阳眯起眼睛,缓缓凑到她的颈后,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肌肤上,淡淡道:
“你若真是那个苦命的龙十九,我兴许会放过你。
”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幺不愿把这个女人带下山去,并不是因为对危险的预
警,而是心底那条幽冥深处九转而出的毒龙,已经不知不觉受到了诱惑。
而现在,疑惑的事情纷纷解开后,在这个女人除了危险已经什幺也不能带来
的时候,这条毒龙,终于昂扬着亮出了锋锐的牙。
聂阳露出了连他自己也未曾想到过的笑容,不管是谁看到他现在的笑容,都
会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你……你敢碰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
聂阳的回答,则是把那只扣在她喉咙的手向下移了过去,伸进了袍子中。
那
里的肌肤光滑冰凉,温润如玉的乳丘,在手掌下微微颤抖起来,嵌在玉峰顶上的
红珠,已经开始渐渐地变硬。
他讥诮的笑了笑,突然狠狠地掐住了手中的温香软玉,在她的痛吟声中,他
缓缓地说道:“你本就不打算放过我,我为什幺要放过你?”
窗外,密云蔽日。
乳硬助性第三十五章
(一)
听到李萧炸雷般一声大喝,不净和尚面色微变,袍袖一振,抢上前去强要把
聂月儿毙于拳底,这次他内息鼓荡充盈,任何人也不可能再靠石子化解这次攻击。
于是,这次飞过来了一枚导弹。
(二)
“薛施主,久违了。
”
他话说的客气,脸色却十分苍白,半是因为刚才中的那一剑流血不止,半是
因为对方点到了他的名字。
那持刀少年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握着刀柄的手背上,清晰的突起了几条青
筋,他缓缓问道:“薛宝钗?”
“宝玉弟弟?”
(三)
“杀敌人,怎幺能叫随便。
”薛怜勾起了唇角,看着天道众人远去的方向,
估量着在多远跟踪才不会被发现,笑着轻声道,“他们刚才只有一句话说对了。
”
“哪一句?”
“我姓薛。
”
“可他们还说你是个姑娘啊……”
“……”
(四)
“所以?”
“所以我不明白,如果是邢碎影下的手,殷亭晓应该受伤更重。
除非……”
“除非什幺?”云盼情好追问道。
“除非他用的是脚。
可那样的话,留下的该是一个脚印啊?”聂阳皱起了眉,
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
当日,其余三人与聂阳分道扬镳。
(五)
聂阳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光,坐在了外厅不对着门的凳子上,直接问道:
“龙姑娘,你这样与我们为难,究竟意欲何为?”
这次,绝不是她用一个我高兴就可以糊弄过去的了。
她似乎也看出来了聂阳的决心,于是想了一想,说道:“因为我不高兴。
”
……屋中响起了女子的惨叫声。
(六)
“你的谎话很精妙,可惜,我一个字也不信。
”聂阳微笑了起来,看着田芊
芊的脸,坐了下来。
“那你信几个字?”
“……”
(七)
可聂阳依然是那副闲闲的笑脸,道:“田姑娘,我还有问题没问。
”
“你说。
”
“你三围多少?有没有男朋友?初夜是什幺时候?”
“你是v星探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