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见雄捋了一下思路,侃侃而谈:“防住古勇将的模仿,我觉得挺容易做到。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首先就是我们n站将来自己要做好保密工作,把这种创新所带来的优势尽量淡化,让古勇将觉得‘就算n站在赶超,也只是因为我们拿了阿狸系的钱,财大气粗,更舍得烧’导致的。
我对古勇将这人很了解,也跟他形成了战略合作,长达两年多。他是典型的资本运作型创业者,cfo出身,对新技术不是很敏感,只对新技术的研发投入产出比敏感。就算他最终发现我这个布局的优秀,没个半年考察、下决心,再花半年做算法、搭团队,是根本抄不好的。
而人工智能的东西要想发挥作用,大数据的喂养是很关键的。不可能一蹴而就。因此我们相比于优酷,在人工智能分发方面,占有2年的领先优势,我觉得是完全没有难度的。这个差距,足够值我今天要的估值差价了。”
杰克马和蔡重信相视一眼,暗暗点头,也知道冯见雄对这个角度的解答,是正确的。
杰克马也懒得锱铢必较,选择了抓大放小,问下一个关键:“那么,你又准备怎么防备张一鸣抄你的后路呢?我觉得,对你而言,在这个问题上,他才是比古勇将更危险的对手。”
……
如何防止张一鸣抄自己的后路呢?
对于冯见雄来说,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至少杰克马是这么以为的。
在人工智能领域,至少在2015年以前,因为“谷歌家的阿尔法狗击败李世石,又击败正牌世界冠军柯洁”等事件还没发生,所以资本界对“深度学习”型人工智能的砸钱,还是比较理智的。
这个领域的人才价格,也至少比后来低了几倍,甚至几十倍。
资本风口还没到来。
2015年之后,但凡是个打着“深度学习”专业方向的名校博士(这里所谓的‘名校’,是特指多伦多、t、普林斯顿和斯坦福、uc伯克利等几家名校,清华什么的不能算),稍微有一两年项目经验(哪怕是读博的时候跟着导师做项目也算)
那么,互联网巨头基本上都会出至少50万人民币以上的月薪延请。(如果是清华级别的,30万以上也行。而2015年以前,这样的新手10万都拿不到,也就比同等年龄/资历的码农,高出不到3倍。)
至于那些很早跟着扎克伯格做过人脸识别项目的、或者跟着谷歌做过智能图片引擎的,能独挡一面当项目技术服务负责人的,在2015年之后的行情,都是几百万到几千万美元的年薪/分红/期权,这些都不是梦。
谁让后世的人工智能火得不行,引起了全人类资本圈的恐慌呢。
似乎谁赶不上这班车,谁未来就会沦为社会底层。所有的风投基金都是拿出逃命或者说赌命的勇气在博,人才的价值当然是狂热疯长。
(ps:我亲眼见过不少比我更有钱、更有学历的人。聊起人工智能的时候,哀叹他们儿子这一辈,将来能不能活下去。那都是至少住着价值几千万别墅的人,都开始担心自己儿子那代人饭都吃不上了。)
或许有人会以为:既然人工智能还没那么受重视、人才没那么值钱,那么对于肯较早投入的冯见雄而言,岂不是更容易砸钱出成果?
但事实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不火,所以人才少。培养规模也小。“深度学习”体系的奠基人杰夫辛顿教授本人,都是2006年才完善自己的学说的,他带的第一批博士生,2009年才毕业,几乎都进了谷歌和fcebook。
其他这一研究方向的教授们,人才培养进度只会更慢。所以如今地球上最多只有3届搞这玩意儿的应届生可供选择。
冯见雄现在是拿着钱也招不到人。而只要他想涨价,那么那些大公司就会想办法挽留,或者拿出期权,又或者是用未来的发展愿景绑定人心。
虽然今年他已经悄悄在挖人墙角了,其实挖到的也都是张一鸣手下几个挑剩下来的。
如果冯见雄的动作再大一些,真的下狠手让张一鸣连自己的核心业务研发都维持不下去。那张一鸣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提前一轮扩大融资、降低创始人团队持股比例。
那样,整个行业的军备竞赛就提前升级了。
这不是冯见雄想看到的。
所以,他只能是适度地挖人,满足于边角料。
……
靠着边角料撑场子的人,要说自己不怕技术大牛抄自己后路,听众肯定是不太容易相信的。
必须有一个证明“技术大牛因为某些原因,偏偏无法复制我的成功”的理由。
冯见雄智珠在握地说:“杰克,相信你应该知道,张一鸣的《今日头条》,只是在做新闻资讯类为主的内容分发。视频,甚至哪怕只是短视频,他都毫无涉猎。以他如今的资金和扩张速度,至少三年内他扩展不到视频领域来。”
面对这个说辞,杰克马没有反应,只是让蔡重信回应:“可是小冯,你要支撑你的高估值,就得证明‘哪怕三年以后,他真的做大了,想跨界,依然跨不过来’——我们是为你未来的前景投钱,不是为你这三年投钱。”
冯见雄纠正道:“三年之后,他想转过来也做不到——人工智能也分很多个细分领域,哪怕局限到智能推送这一亩三分地上,也是有很多截然不想干的技术路线的。
《今日头条》和谷歌推送,主打的是文字内容的语义识别。通过让算法阅读一篇文章,抓取关键词、大致归纳出核心思想,断定这篇咨询是涉及哪些方面的,然后再推送给可能对这个领域感兴趣的读者,从而节约读者手机屏幕上的咨询筛选时间,强化广告/推荐位效率。
而这种技术,对于‘视频内容’的识别,可以说是毫无帮助。目前全世界来看,至少四五年之内,没有任何一家公司可以做到通过‘直接读取视频内容’来判断一个视频的调性、涉及的领域——包括谷歌也不行。
而我现在截胡张一鸣部分人才,构建自己的算法团队,将来绝对可以做到‘在这一细分领域仅仅略逊于谷歌,但绝对比国内其他同行强’。张一鸣在‘读懂文字内容’方面投资的人工智能先发优势,将来在视频领域是没有继承性的。会重新回到同一起跑线。所以,你应该承认我在这个领域的‘目前国内第一’,并在这个基础上估值。”
他这番话比较复杂,但总结起来就是一个意思:张一鸣在人工智能上目前比我强,但他强的方向跟我不一样。这并不是同一条赛道,而是两条互不干涉的赛道。
杰克马陷入了沉吟。
毕竟,在2012年,国内能深入懂人工智能技术路线的大佬不多。
别说杰克马这种营销型人才出身的,哪怕是泼尼马那种码农出身的,都不一定搞得懂。
估计也就度娘家的李老板搞得懂。(这里仅限于讨论当老板的,不讨论技术负责人)
冯见雄说这不是一条赛道,杰克马也不能马上反驳,只能是手机上划拉了两下,把一个跟着他来纽约的技术负责人喊来。(不是cto)
没两分钟,一个50岁左右的秃顶西装男走进了休息室,对杰克马和蔡重信礼貌地致意。
杰克马也不客气,把冯见雄刚才的观点转述了一下:“老曾,小冯刚才说张一鸣的技术不能用于视频识别推送……”
转述完之后,杰克马让那个姓曾的提提自己的看法。
曾总看起来还挺慎重,并没有马上下结论,而是又亲口跟冯见雄质证了几句,问冯见雄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思辨再三,他终于笃定地对杰克马说:“杰克,如果是凭这种理由的话,我觉得他说的不对。”
杰克马眼一亮。
可以压价!
冯见雄却不慌不忙,哂笑道:“说话要讲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