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我们省原来的第一书记。」祖父打断了我的问话,脸上泛起
忆的神色「我和老冯是从同一个县出来打鬼子的。参军的时候都在新s军x师。
那老小子比我小两岁,那时候人还没枪高。哈哈,所以一开始他就只能拿大
刀片子。后来缴获了一些鬼子的小马枪他才有枪使。不过那老小子人滑溜,入党
提干什么的都比我早,建国的时候地方缺干部他就去军里打报告,说要去。结果
就这样」
我的脑袋此时一片嗡鸣,祖父后面的话一句也没听清楚。如果事实如此的话,
那么卫宝峰贴子里的说法便全都是假的。那么母亲为何还要跟他保持不正当关系
的原因我可以分之的确定了。那便是我在图书馆里悟到的结果。但还是那个
老问题,她为何如此?
「我就和他说过,京城那地方人太多。沙尘暴那么大,空气质量一
年不如一年的有啥好待。结果怎样?人还不是去了。唉!h军的那一批人都差不
多都去见马克思和席了,现在轮到我们这批三八式的啦!」祖父还在抚今悼昔,
脸上的神情已有了一丝伤感。
「冯书记去世了?什么时候?」慢慢过神来的我问道。
「年初,二月份。」他喟叹地答。
「爷爷,您还没答我最开头的问题。」我依然不死心的追问着。
「臭小子!」他收拾完自己的心绪,笑骂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知
道不?」
我咧开嘴角,似有若无的笑了笑。
「一开始吧,我也 不同意。」他终于开始答了「本来我给你爸安排的是我
老战友的女儿。谁知道你爸不愿意,硬说我是封建家长作风。没过多长你妈带
来给我看。我问了下你妈家里的情况,你爸还和我急。唉!他呀小时候
开始意就很正,干事从来都不和我还有你奶奶商量。说当兵去就去了,说不想
干了就不干了。有时候能气的让我恨不得枪毙他!」
他虽然这么说,但从他的脸上,我瞧得出。我的亲生父亲黄安国,一直是他
的骄傲。
「后来吧,他们处的一想,虽说她家里条件差了些,人好就可以了。就这么着,我认可了。」
「他们结婚后,你爸就托关系走后门,想把你妈调进市委工作。我知道后就
批评了你爸,还干涉了那事,结果没搞成。你爸呀和我好几个月都没说话,还是
你妈隔三差五的来看我。唉!现在想想,那时就把你妈调进市委,你爸也就不会
申请去你妈当老师的那个县工作,更不会那么早」
「爷爷,都是我不好。」见到祖父的情绪再次变坏,面容悲戚的样子,心里
同样不好受的我连忙蹲在身边,抚着他的背脊,安慰道。
「爷爷没事。」他拍了拍我的脑袋,叹息后道:「等你爸牺牲后,我也想明
白了。自己已经快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生前身后名这些虚的也没啥好顾虑了,
不给子女安排好,还算什么父亲呢」
我沉默着,在他的身边听着那些话。直到李婶担心我们在外面中暑,出来请
我们进去之时。我才起来,搀扶着他走进楼内。
陪着他在客厅下了盘象棋后,我就和李婶一同服侍他上楼午休,接着便离开
了。
走出干休所的时候,我还想着离开前祖父告诫我的那些话语。
「膺儿,你妈作为一个女性干部,开展工作不 容易。你身为她的儿子,要多
体谅。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造谣中伤绝对不能相信。这一点,你一定要有清醒
的认识,不能听风就是雨。这个你就要像小卫学习,他当时不是不知道那事,但
他选择相信你妈,依然和你妈结婚。这就很好!」
「还有,记住爷爷说的话,只有家和,才能万事兴!」
「可是爷爷,人,都是会变的啊!」
已经坐进车里的我暗暗叹道。随后,便发动了车子,向前而行。
开至一十字路口的时候,等待绿灯亮起的我犹豫了。向前,是直接家的路,
向左,是去母亲单位的路,而向右,则是去卫宝峰学校的路。
朝哪个方向去?这真个问题。
「先打电话吧!」见红灯仍旧亮着的我挂上好久没用的蓝牙,拨打起母亲的
私人手机。
「膺儿。」母亲接起了电话。
「妈。」我说话的同时绿灯也亮了。于是一边缓缓跟随着车流而行,一边对
那头问道:「现在你午休吧?我过来行不?」
「我在去市委的路上。你还有事?」她的语气很恬淡,不温不火。其身边不
时鸣响的汽车喇叭声也应证了她的话。
「没。」这话刚出口,我又立刻想到了些什么,遂再问道:「洪丽莉她 妈妈
的情况怎么样?」
「癌症,晚期。医院 院长说最多还有三个月。」她的话音开始低沉。
「那洪丽莉怎么办?」得到这种让人伤感的答案后,我不禁为那女孩担心。
「现ang在暂时在医院,有医生护士照顾她,没什么大问题。等过几天他的爸爸
拘留期限到了后,她就可以家了。」
「哦。」我应了声,眼珠转了转,然后装作无意地继续道:「中午二叔来
过,我在爷爷那里打电话给宝峰,叫他来吃饭。可他好像不在家,打他手机又不
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听爸说,我没来的时候他天天去你那里吃午饭。今天
他去过吗?」
事实上我撒谎了,中午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打电话给卫宝峰。我只是想以此
试探一下母亲,点醒她。有些事,我注意到了。
「没啊。」她的语气超出我预想的平淡「前一阵子你还没来的时候他倒是
每天中午都在我那里吃。你来了他就不来了。」
「哦,是这样啊!」此话刚落,她就很轻松地夺过了话题。向我问了些关于
二叔为何来的家常。心里藏着阴霾的我没有如实相告,而是 做了一番删减。之
后,便结束了此番通话。
双手扶着方向盘,我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则希望这样的小花招能够奏效。但
愿母亲她能停止对卫宝峰的计划。祖父的话没错,家和万事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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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二十分钟后,我到了家。
打开门进去后,我一眼就瞧见了卫宝峰的卧室门紧闭。他的鞋也还在鞋柜内。
随即,换上拖鞋的我就来到了他房间的门。深吸了口气,紧了紧拳头,然后敲门。
「等一下啊!」从里面传来了他的声音。
大概二三分钟后,穿着无袖运动衫跟运动短裤的他便开了门。表情哂然地笑
道:「哥呀,来啦!」
时隔两天后再看见他这张痞气与稚嫩参杂的脸孔,我的心情真是五味杂陈,
困惑难解。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他知不知道那样干是在作死?
瞥了他一眼,我又偏头朝他的笔记本电脑看去。显示屏上闪现的是被其暂停
的拳皇格斗游戏,而没有在上。
「一起打几盘?」他看到我这样,侧身让出容我进去的路后便出声道。
「收手吧!不要再做那种事了。」我定住神,目光映在他的脸上,嘴里发出
了深沉地音节。
「收什么手」话到此,他便停住了。脸色由红转白,双眼中同时闪出一
抹惶意。
「不懂你在说啥!」须臾之间,他就转过头,自顾自的走电脑桌前,嘴里
还嘟囔着。
「你明白的。」
「我他妈的不明白!」他猛的转身,鼓着腮帮,满脸通红的瞪着我。
「你收手,我就不追究。」我立在门口,一字一句道:「如果你还想活着的
话,就听我的。」
「哈哈哈」他忽然仰首大笑了起来,随后又继续望着我,眼神嘲讽「你
以为你是谁啊?」
「我不是谁,我只是在挽救这个家。」我语气沉稳地说着。
「操!好像你是玉皇大帝一样。」他坐到了椅子上,言语依旧放肆,强硬
「大不了你去告诉我那个政委老爸好了。我干脆也到爷爷那儿把事情全都抖开,
大家一起玩完算了!你说你敢吗?你肯定不敢!你以为你有啥了不起?我告诉你
黄膺!你就是个迂腐加虚伪的伪君子!你就是那种活在ccav里的蠢货!你就
是」
「你午饭哪儿吃的?」我突然抢声,对其发问。
「管委」他犹如条件反射一般的吐出两个字眼,然后就住口了。双眼直
勾勾地盯着我,好一会儿才道:「你刚才你是在诈我?」
「看来之前 妈妈没打电话给他。可他俩中午」
如此心想的我同时摇了摇头,咬着牙开口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趁你现在还有权限,把那些贴子都删掉。以后不要在做出那种 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就去和 妈妈求情。」
「哈哈」他又笑了,身体在椅子上前俯后仰的,嘴里还上气不接下气的
讥讽着我「你什么都不哈什么都不了解哈哈还去求哈
哈可笑哈哈!」
见其如此的狂妄,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我的忍耐终于到达了极限,遂健步
蹂身上前,右手掌并指如刀,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颊上。
「唔嗷」随着他的一声哀叫,鼻血以及几颗槽牙在房间内飞舞。
他带倒椅子,人翻到在地上,不等他起身反击,我就已经伸脚,死死踩住
了他的颚骨与脖部的交界处。嘴里还对其吼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别给脸
不要脸!」
「我抽着差不多的的烟又过了差不多的一天,的钱,口味差不多咸做人要差
不多的贱,活在差不多的边缘又是差不多的一年,
一个差不多的台北市有差不多马子,差不多又干了几次用着差不多的姿势,看着
差不多的电视吃着差不多的狗屎,写着差不多的字又发着差不多的誓」
他随手扔在床上的iphone铃声倏然响起了mchotdog的《差不
多先生》。我没有去理会,那段犀利,辛辣,戏虐而不留情面的歌声,就这样,
盘旋荡在房内。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