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脑中想着学姊带着那个耳环的模样,一会儿后她说:虽然很少看到她做比较成熟的打扮,但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也是超级好看的吧。
所以你也觉得很适合啰?我因为眼光被肯定而心情很好,但当我把它拿起来,看到贴在上面的标价时,刚刚的好心情就瞬间灰飞烟灭。
干,超贵的啦……真的不便宜呢。
佳芊看了那价钱也不禁摇了摇头。
唔,但我真的觉得这个很不错的说……我鼓起了腮帮子,因为我真的在看到它的瞬间就有种命中注定的感觉,但现在我却不得不放弃,这感觉实在很不好受。
佳芊说:其实你可以叫师父买给你啦,别看她一副无业游民的样子,她很有钱喔。
不行。
我摇了摇头。
买东西给心爱人竟然要由别人出钱实在太怪了,整个感觉就超没用的啊。
但你又没在打工,不靠师父你怎幺办?也是。
唉,只能说在有经济能力前谈恋爱实在是件好奢侈的事喔。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唔,到底该怎幺办呢?看着那对静静躺在绒布上的银制耳环,我拚了命的运转着我那一直都不太灵光的小脑袋,希望能想出个甚幺好方法。
25。
真难想像这是在同一个国家啊。
雷蒙一边伸手拂去从额头渗出的汗水,一边这样喃喃自语着。
尽管就季节来说此时已经进入冬天,但四季的概念在这位于台湾最南端的地方似乎没有适用,除了仍然有着高高挂着的烈日以及不低的气温外,沙滩上做着日光浴的比基尼女郎以及大海中嬉戏的人们等等属于夏日的光景也还是能在此瞧见。
在搭乘高铁抵达左营时,雷蒙就已经将他的西装外套脱下,并在折叠整齐后披在手臂上,而此时的他除了卷起白衬衫的袖子外,连钮扣都想全部解开,但与其说是为了舒适,不如说只是想好好地融入这里的放假气氛。
唉,不行不行,我可是还有要事得办啊。
雷蒙摸了摸他冒出鬍渣的下巴,然后就赶紧往虽然比不上夏日时分,但还是蛮热闹的垦丁大街走去。
。
唔,好累好烦好想休息喔。
虽然我是用左手撑着感觉重到不行的头,但反倒是握着笔的右手觉得比较酸就是了。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七点半,所以吃饱饭就开始跟数学习作奋战的我已经动脑动了一个多小时,这对于过去从来不写作业的我来说实在是个了不起的成就。
但也因为以前不长进所导致的超烂基础,所以我花费的努力与功课的进展并没有很大的关联性,尽管我一直读一直写,但离把作业写完那刻还是好远好远。
真希望睡一觉起来作业就会自己写好啊!心力憔悴的我不禁开始做着白日梦。
叩叩。
我桌子的前方被敲了几下,抬起头我就看到承翰将他的笔记本推到我的面前,而上面用蓝笔写了加油二字,关心之情透过那潦草却不难看的字迹完完全全的表达了出来,而坐在他旁边的佳芊则是倒了一杯温开水给我,在图书馆这个充满限制的地方提供了最大限度的慰劳。
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跟你们一起念书果然是对的!我也真是的啊,怎幺到现在才发现这件事呢!要是更早一点开始,说不定我就能靠自己的力量考上高中了呀!我默默的很感动,但在拭了拭眼角渗出的泪珠后,我发现他们两个又开始在笔记本上写些新的东西。
欸,再来下一盘纸上的五子棋吧?承翰这样写。
五子棋下太快了啦,乾脆来玩围棋吧,天知道这呆瓜还要写多久。
佳芊这样回答。
围棋喔…不好啦,擦来擦去好麻烦,还是来用纸做一副象棋?那会不会很费工啊?还好啦,把纸割一割,然后写字上去就好。
好喔,那我来割纸,你来写。
恩,然后应该割个橡皮擦这幺大就好了,啊,还有棋盘……看着他们这为了打发时间、排遣无聊的笔谈,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那幺样的脆弱,但我幼小的心灵还是受到了伤害。
就算是实话也不能说得那幺直接嘛!你们这两个死天然呆!我紧咬下唇、泪眼汪汪的瞪着虽然对我不离不弃,但也超级白目的他们。
承翰、佳芊和我三个人现在之所以会在图书馆,这全都要从今天下午开始说起。
在那个时候,承翰打来电话问我说晚上要不要一起看书,一想到自己在家里的无法专心(在房间里会很想睡觉或是做些有的没有的;而在客厅的话,淑子姐看电视的声音实在是超吵的),我便答应了。
后来在教室见到佳芊时,我便向她提起这件事。
原本我以为承翰应该已经有问过她了,没想到她似乎还没接到电话,真怪。
承翰那家伙的手脚真快啊……佳芊没回答我的问题,倒是咬着拇指不知道在喃喃自语着甚幺。
啊?我歪了歪头。
没事啦。
佳芊摆了摆手,要我不要多想些甚幺。
但你有空哦?亭云学姊没找你出去?学姊有问我要不要去看电影,但那实在太花钱了啦,而且我功课的进度因为昨天去逛街的缘故还蛮不妙的说。
那…那你为什幺不乾脆跟学姊一起去念书?佳芊问,但不知道为什幺我总觉得她这个问题完全不像是在给我建议,反倒是一点也不希望我真的这幺做就是了。
唉,跟学姊一起念书压力超大的啊。
我叹了一口气并眺望着远方。
以前有跟她一起读书几次,但她每次都三两下就把功课写完,然后就开始看漫画、看小说,让我深深的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笨蛋……哎呦,这也是你的魅力所在嘛,傻傻呆呆的超萌!佳芊窃笑着,而且附近还有不少同学也在那点头点个不停。
好过分……我嘟起了嘴,但其实对这件事没有很在意,我真正在乎的是会被学姊当傻瓜这件事,谁会不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出又酷又帅又聪明的样子啊!那你们要去哪?家附近的图书馆吧。
原本承翰是说要去咖啡店,但考量到预算就觉得不太妥当啊——对了,佳芊你没要去喔?我很在意她刚刚用你们这样的第二人称,总觉得她很刻意的将自己排除在外。
这个嘛……佳芊一副天人交战的表情,不知道在考虑甚幺。
一回儿后她才说:要去,我要去。
恩,那我们放学后就先一起回淑子姐的家吧,我跟承翰是约六点半,在家里吃饱饭再过去应该就可以了。
恩。
佳芊点了点头。
在学姊送我和佳芊回到跟淑子姐一起住的公寓后(顺带一提,学姊仍是处于圣人模式,把污秽思想从体内排除的她就只是个普通的、和蔼可亲的大姐姐而已),我快速的做了晚饭去喂饱嗷嗷待哺的淑子姐以及也饥肠辘辘的我们,然后就在离到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时离开家里。
由于图书馆的位置很近,所以我们便顺利的准时赴约了。
当我们到达时,承翰已经站在门口了。
他先是愉快的朝我们走来,但突然止住脚步,色也瞬间改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见佳芊的出现。
但这不可能吧?他怎幺可能只邀我而不邀佳芊呢?我回头望向佳芊,发现她的表情也很複杂,似乎想透过眼跟承翰解释甚幺。
是小凌跟我讲你们要一起读书的啦。
佳芊不断眨着的眼睛好像想说这样的话。
这可以想像啊,但你为什幺要来?我好不容易才有能跟小凌独处的机会耶!承翰焦急的脸似乎透漏出了这样的讯息。
哎呦哎呦,我忘了啦,抱歉呦!佳芊吐舌装可爱的动作也许是想传达这样的意思,但不知为何我却觉得她其实一点歉意都没有就是了。
呵,不闹了,刚刚的一切都是我无聊的脑内小剧场啦,我这两个亲爱的友人间怎幺可能有这样的对话嘛!一边这样想我一边笑笑地望着大眼瞪小眼着的他们。
就这样,我们一直念书念到图书馆要闭馆了才收东西离去——好啦,就只有我在跟怎样也写不完的功课奋战而已,他们两个下了好几盘象棋后竟然还玩起故事接龙来了,我想要不是为了等我,他们应该早就回家去了吧。
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喔。
我因为觉得自己拖累了他们而很沮丧。
啊?承翰及佳芊一口同声地表示疑惑。
跟我一起读书很无聊吧?我写的那幺慢,害你们都不能回家,只能枯坐在那。
没有没有才没有!佳芊很慌忙的解释。
我今天是忘了带作业回来啦,对吧?对啊对啊对啊,我也是。
承翰不知是在同意甚幺。
我作业全丢在学校呢,否则我应该到现在都还没写完呢。
是吗?我歪了歪头,因为印象中他们两人明明就有拿出习作什幺的来写。
真的啦,我才没有觉得无聊喔,其实我的心里全都因为看着小凌那幺用功而感到汗颜呢。
对啊对啊,跟小凌比起来我们真的太糟糕了!看着认真的你就让我觉得自己好不长进啊!以后请一定要继续跟我一起念书,让我好好学习你奋发向上的精!你们两个太夸张了啦。
我笑了出来,心里默默的很开心原来自己并没有被他们两人嫌弃。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看着笑开来的我,他们在对看一眼后,脸上都浮现了还好这小子超好唬弄的的庆幸表情,但这应该是我想太多了吧,温柔体贴的他们才不可能这样想呢!第二天我们又约了要一起读书,但由于佳芊她今天是以我男生时的样子去c中上课,所以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家里吃完饭后往图书馆走去。
虽然我有比昨天早一点出门,但等我到时承翰却又已经站在那了。
走吧,不知道会不会没位子了呢。
在打过招呼后,承翰就这样说。
咦?不等佳芊来在一起进去吗?我很疑惑,毕竟我们昨天明明就是约好要再三个人一起看书的。
佳芊她突然有事不能来啦!她有打电话跟我说了。
承翰望向旁边,似乎有隐情。
你们吵架了?我皱起眉头。
没有没有才没有!承翰连忙否认。
佳芊人最好了!她为了帮——啊,没事。
没事就好。
知道我的好朋友间并没有什幺争执让我松了一口气。
那我们就赶快进去吧,希望还有能一起坐的位置。
一…一起…起坐…?不知道为什幺承翰似乎对这三个字很有反应,难不成他虽然说要一起读书,但其实喜欢一人坐一桌吗?我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与昨天相较,今天图书馆自习室里的人多了一些,我们不仅无法佔到一整张桌子,甚至连位子都很难找到。
应…应该只剩这里可以坐了吧?承翰小小声的对我说,他指着角落边的位置,那的确是少数还有两个相邻空位的桌子。
恩,就坐那吧。
我点点头,但却不太理解为什幺承翰听我那幺说以后立刻露出一副感谢老天爷的情,跟朋友坐隔壁是那幺值得高兴的事吗?就定位后我们就拿出各自的作业开始写,由于是并肩坐着的缘故,所以我只要用眼角余光瞄一下就可以知道承翰现在在干嘛,但也因为如此,我更深深的体认到自己的无能。
与不论任何科目,都久久才能答出一道题目的我不同,承翰写作业的速度说有多快就有多快,他的笔几乎不曾停过,就是一直写一直写,好像都不用思考一样。
我原本还曾怀疑他是不是用猜的(就跟过去的我我一样),但在我偷偷地花了十多分钟算出他的一题数学后,才发现那就是正确答案。
好讨厌的感觉喔。
我嘟起了嘴,但生气的对象则是没用的自己,并很纳闷我的人生到底是在哪里走偏了,承翰不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吗?为什幺他会那幺有为,而我却这幺废呢?好一阵子后,我终于写完了物理的作业,便拿出段考会考的英文杂志开始读——当然,全部科目都很烂的我自然是大字看不懂几个,所以与其说在看,不如说只是在练习查字典而已。
我是在将一整句话所有单字的意思都查出来后,再试着把它们排列组合一番,看能不能推敲出其中的意义。
但因为我不仅词彙量等于零,文法基础也是有跟没有一样,所以这过程实在又缓慢又痛苦,久久都没有什幺进展的感觉实在让人觉得好糟。
要帮忙吗?承翰轻敲桌子,然后推过来写着这几个字的纸条。
你又做完功课了?我错愕到不行,毕竟我的进度连一半都不到。
还没还没还没。
承翰只有快速的摆着手,但他的意思还是再清楚不过。
然后他又在字条上写:我累了啦,想休息一下,让我来帮你念英文吧!用…用读英…英文来…来放松?我更错愕了,连写字都开始结巴。
呃,对啊,其…其实我…我超爱英文的呢,每一天都是从听crt开始,然后睡前不读一篇dvence上的文章就睡不着觉呢。
承翰用颤抖的字迹写上了这样的话。
虽然在正常的情形我一定会认为这全是唬烂,但一想到我跟承翰之间的学力差距便觉得那话很有真实感。
毕竟这幺厉害的他一定有什幺异于常人的地方,所以有不读英文就会死这种变态的兴趣应该也是很有可能的。
总之你先去写别的作业,我帮你画好重点你再看。
承翰又写了这样的话。
恩。
我点点头,然后就把杂志推到他的面前。
大概过了十分钟后,承翰把杂志推了回来。
我发现那上面不但多了字词的翻译,还将字典不好查的片语也都标注了出来,他甚至还把文章中出现的文法以及句型都作了解释,原本杂志上空白的地方就这样全被他个性的字迹填满。
尽管那文字可以说是密密麻麻,但却不会让人看得很头大,相反的,透过他清楚、好懂的解析,整篇文章的意思突然就变得很好理解,而且也让我觉得只要能把他做上的笔记好好消化吸收,自己就真的能学到不少东西,而不是就只是在走马看花而已。
太感谢你了。
我激动的转过身去握住他的手,想用动作及唇语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被我这幺一握,承翰的脸瞬间变得说有多红就有多红。
他的嘴开开阖阖,但不像是在顾虑图书馆里不能说话的规定,而比较像是因为太过激动而说不出话来。
因为讶异着他那幺激烈的反应,我便赶紧把他发烫着的手放了开来,然后下一秒承翰就站起身子、冲了出去。
咦?他是要去厕所吗?是被我这幺一碰刺激到他的便意了吗?对于承翰那一连串怪的行径我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会儿后,承翰才又回到了阅览室。
我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那时间说是去上个大号可以说是刚刚好,我想他应该就如我所料,是因为内急而不得不狂奔出去的吧。
也许是解决了难言之隐的缘故,回来之后的承翰便恢复了正常,所以我们就能再次融入到这里适合用功读书的氛围之中,我读着他刚刚帮我做的笔记,他则是拿出国文课本开始看,从他久久都没翻页这点来看应该是在背课文,只不过我再仔细一看便发现那是一篇白话文,似乎怎幺看都没有背诵的价值,莫非承翰只是在装忙而已?不,不可能吧,谁会选这种超无聊的方法来打发时间啊!就这样,到了图书馆闭馆的广播响起得时候,我们才收拾东西、起身离去。
多亏了有承翰的帮忙,我今天真的觉得收获良多。
要不要去吃个宵夜什幺的?走出图书馆时,承翰提议。
恩,好啊!我热切地点点头,因为剧烈用脑的缘故,我觉得自己极为需要去补充热量。
由于这个时候还有在营业的店实在没剩多少,所以我们最后是去了便利商店。
承翰买了个汉堡,我原本是想要吃个热腾腾的关东煮,但一考量到荷包,最后拿去结账的就只有一条七七乳加巧克力而已。
眼看便利商店里的座位区已经客满了,所以我们就只好走到冷到不行的户外。
在店外摆着的长椅坐定位后,我跟他就在日光灯管那一点都不温暖的人工光芒的照耀下,开始享受刚买到的宵夜。
承翰你刚刚是怎幺了,肚子痛喔?吃着吃着,我突然很想印证自己的猜想是不是为真。
啊?哪时候?承翰似乎完全不知道我在说甚幺。
就你不是有突然跑到外面去一次,不是突然想上厕所吗?不是啦,我只是因为情绪太激动了,所以去外面数质数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质数是种只能被自己和一整除的孤独数字,只要想着他们——激动?为什幺?其实我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没什幺兴趣,纯粹只是想要制止承翰那有关数学的发言,这幺轻松的时间讲那种东西实在太煞风景了啦!呃,这个嘛……承翰欲言又止。
欸,对了!小凌你是想存钱买甚幺东西吗?这两天都看到你在省钱呢。
恩恩。
我点了点头。
我学姊的生日要到了,我想买个礼物送她。
很贵?不便宜,所以我现在的日子过的很苦啊……话虽这幺说,但一想到学姊收到礼物后可能会露出的笑容,就让我觉得不管多苦都没关系。
真是辛苦你了。
承翰的眼不知为何的有点落寞,他又问:但来得及吗?甚幺意思?咬了一口汉堡后,承翰说:你学姊的生日是甚幺时候?还差多少钱?你一天又可以存多少?这些问题你有考虑过吗?咦咦咦!我虎躯不禁为之一震,因为这些问题我还真的没考虑过。
存钱毕竟是我唯一的手段,所以我便甚幺都没想就直接开始做了。
呃…那个…耳环是四千多块,学姊的生日是11月16号,我大概还可以存个七天左右的钱,这样一天……唔……要存个快六百多吧,有可能吗?承翰很好心的帮心算能力等于零的我算出了答案。
干……听到答案的我瞬间傻眼。
完全不可能啊,我一天的零用钱可是连那一半都不到啊……所以说只靠存钱是不够的啊,你还得想些别的方法呢。
譬如?换买别的东西吧,那个怎幺样?承翰指着便利商店里包装精緻的巧克力,尽管他建议的极为果断,但我却觉得他一脸心虚。
不好吧,只有情窦初开的国中生才会因为收到那种东西而高兴啦。
我摇了摇头。
那个咧?承翰改指向乖乖桶。
那玩意说不定连小学生也不会喜欢啦!我再次否定。
那个呢?承翰指着放在乖乖桶旁的饼乾礼盒。
又不是去别人家里拜访,谁会想收到那种东西啊!那个不错吧?发热衣?是很实用啦,但太随便了吧!那个好不好?色色的杂志?如果对象是高中男生应该蛮适合的吧,但…唔唔唔……一想到学姊糟糕的本性,就让我觉得这玩意出乎意料的合适也说不定。
只不过承翰没看出我的犹豫,仍是继续出着馊主意,我便也一一的对其作出吐槽。
欸,你是真的觉得女生会因为收到那种东西而高兴?在这样的过程持续了五分多钟后我终于不耐烦了。
呃,其实不是……那你说那幺多做什幺?原本是因为……话说一半承翰就开始支支吾吾,然后他说:但到最后就变得只是想看看你会怎幺吐槽而已了……真是的……我因为被当作寻开心的对象而气鼓鼓的嘟起了嘴。
总之你只靠存钱是不够的啦,如果想买那对耳环一定得再想想别的方法才行。
承翰为这段对话作结,老实说也算是唯一有建设性的意见就是了。
回到家后,我一打开门就被冲过来的佳芊按住肩膀,在我来得及反应过来前,她就一边摇着我的身子一边连珠炮似的问:小凌你没怎样吧?没对承翰做什幺或对他做了甚幺吧?你是去做了什幺?没出事吧?没有吧没有吧没有吧没有吧没有吧没有吧没有没有吧——没…没…没…没有!当…当然没…没有!我因为被比我高了整整一个头的佳芊被摇来摇去而没办法好好地把话说清楚。
真的?佳芊停下动作。
恩恩恩恩。
我点头如捣蒜。
我们就去看书啊,还能做些甚幺?那就好。
佳芊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干嘛问这个啦,是承翰又不是甚幺怪的人……呃…这个嘛……佳芊支支吾吾,似乎有什幺事瞒着我。
小徒弟她就只是担心你嘛,毕竟你现在长得那幺可爱,根本就是会走动的萌要素,让你跟男人单独相处实在太危险了,不管是谁都一样啦。
慵懒的侧卧在沙发上的淑子姐这样说。
唔唔唔,原来是这样啊。
我点了点头,对淑子姐的话认同到不行。
毕竟只要有可爱的女孩在身旁,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的脑中自然都会是些色色的念头,这是想控制也控制不了的。
欸,小妹子,妾身我饿了,来弄点甚幺吃的吧。
淑子姐翻成了仰躺,然后一边摸着肚子一边说。
不要啦,我很累了耶。
念了一个晚上书的我现在只想赶快洗洗澡,然后就去上床睡觉。
还是我去买些甚幺吃的回来?佳芊很好心的提议。
不——要——淑子姐耍赖似的说:外面的东西妾身吃不惯,妾身只要吃小妹子做的饭!淑子姐你也太强人所——我话说一半立刻打住,因为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然后我就摆出了专业侍者的笑容说:淑子姐你想吃什幺?啊?淑子姐对我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显得很不知所措。
就…就小妹你方便弄甚幺就弄甚幺吧……是的,我的大小姐。
我腰微弯、鞠了个躬。
我打开冰箱,快速的检视了一遍里面的食材,然后开始思索什幺料理比较适合做宵夜。
粥?麵?还是做些点心?不,都不是,因为瞄到了放在角落的几瓶啤酒,就让我知道刚刚所想的都不是正确解答。
于是,我拿出了腌好的鸡肉(原本是要用来做明天便当的)以及甜不辣。
在将油倒到锅中加热的同时,我把食材们都切成小片并将鸡肉裹上了麵衣。
在确定油温已经够了后,我就把它们都加了下去,霹哩啪霹霹,油锅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没过多久,炸鸡和甜不辣都熟了,我就用筛网把它们都捞了起来,然后在把油滤乾后就拿去装盘。
由于很清楚淑子姐的口味,所以我就直接洒上胡椒粉及一些些的辣椒粉来增添风味。
接着,我再从冰箱里拿出一些泡菜和用糖、盐及芥末腌的小黄瓜放在盘子的一角,这样除了能够解腻外,也让整盘菜的外观好看些。
最后,我拉开了装着啤酒的铁铝罐,把黄澄澄的透明液体倒在啤酒杯中。
一切就绪后,我就把酒及下酒菜端到客厅,在茶几上放下。
请用,我美丽的姊姊。
在挥手展示热腾腾宵夜的同时,我再度展露出专业性的微笑。
小…小妹…妹子,你…你这是怎幺了?淑子姐还是没从错愕中回复过来。
看来她虽然很习惯要我做牛做马,但可没想过我竟然会如此心甘情愿的去满足她的命令(也许她想看的一直都是我的抵抗以及之后因为不得不服从而露出的委屈表情)。
没什幺。
我笑了一笑。
就只是想预支零用钱而已。
原来如此。
淑子姐点了点头,然后就直接用手拿了块热腾腾的炸鸡块来吃。
所以你答应了?当然没有,相反的,还请你容许妾身慎重的拒绝。
……我无言的瞪着如此不上道的淑子姐。
你可别误会妾身是小气啊,妾身只是觉得身为你的监护人,妾身绝对有责任要让你有着个健全的人格,而奢侈性花费甚幺的对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怎样都不适当,所以预支零用钱给你当然也是不能做的。
淑子姐说着其实很有道理的话,虽然这怎样也不像是她会说的东西就是了。
我承认我想买的东西对我来说确实是算奢侈了,但我真的很想要嘛,而且除了拜託你外也没别的方法了……缺钱的话去赚不就好了吗?淑子姐一边说还不忘又去拿了一块甜不辣来吃,满足的表情让我看得很不爽。
我没什幺空去打工啊,而且时间也没剩多少了……哎呦哎呦,那是小妹子你太死脑筋了啦,其实要挣钱没那幺难的。
淑子姐大口地喝了一口啤酒。
怎幺做怎幺做?我宛如找到一线生机而很兴奋。
站好!淑子姐下了命令,然后就从和服的腰带中抽出了手机,在替我拍了一张照后,她从沙发上起身并走到我的身后。
喀擦!快门声再度响起,从那由下往上传的声音来看,淑子姐这次应该是蹲着在拍照。
这是在干嘛?我转身低头望着她,脸上满是不解。
小妹你接着就把内裤脱下来吧!淑子姐笑笑的说出了很骇人的话语。
啊?傻孩子,女高校生穿过的内裤加上刚刚的相片想必可以卖不少钱吧,呵呵呵——好痛!淑子姐发出一声惨叫,因为刚刚一直都很安静的佳芊拿着用报纸折成的纸扇狠狠地从她的头上打下去。
你不要把这里跟你那变态的故乡搞混了啊!我们这才没有那种糟糕的生意可以做!佳芊激动的吐槽着。
啊?还没人做这个生意?所以说这是蓝海?才不是!这种生意才做不起来!小徒弟你别那幺古板嘛,其实这种需求本来就是人类社会的一环,是在正当不过的。
况且你想想,妾身这样做不偷不拐不骗不抢,是有伤到了谁?碍到了谁?凭什幺就说这主意不好?你这不就伤了小凌吗?他的人性尊严什幺的!有吗?淑子姐提出质疑,然后她就和佳芊一同把目光转向我这。
呃……我一时语塞。
虽然基于理智我也觉得这样的行为很不妥,一定有涉及到物化女性什幺的,绝对不该发生在任何一个女孩身上,但——我是男的啊!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我其实是男的啊!这样一想就觉得卖内裤好像没什幺问题啊(买的人好像比较有问题就是了)!而且要是这样就能把礼物的钱筹到,好像又轻松又省事,整个就超级划算的啊!别心动啊啊啊啊啊啊!佳芊看出了我的犹豫,用力地摇着我的肩。
呵呵,既然小妹子都没意见,小徒弟你也别再多说甚幺了,妾身这就去乐天刊登了呦!内裤什幺的小妹子你迟些在脱吧,穿越久说不定价钱越好呢!不准登呀呀呀呀呀呀呀!佳芊飞身扑倒了淑子姐,然后就为了把拍了我的照片的手机抢过来而跟淑子姐扭打成一团。
大约过了五分钟,我们三人(我是为了拉开她们两个而被卷进去的)才终止了这场大乱斗,除了衣着因此而凌乱了外,我们或多或少都挂彩了,由此应该不难想像刚刚的战况有多激烈。
也许是从中看出了佳芊捍卫我自尊以及名誉的决心有多强烈,所以淑子姐便放弃了要把我的内裤及照片拿去卖掉的念头。
在一边整理领口大开的和服的同时,她开口问:好啦,小妹子你预支零用钱是想要买甚幺?给学姊的生日礼物,一对耳环。
我用手整理着乱糟糟的头发。
四千多块。
佳芊替我补充,她正哀伤的望着她那以怪角度弯曲着的眼镜。
其实也还好嘛。
淑子姐摸了摸破皮了的嘴唇。
这钱要妾身帮你出也不是不行,但老实说妾身觉得那玩意得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得到才有意义呢。
老实说我也这幺觉得……我拿出镜子看着自己被一拳打出来的黑眼圈,希望它明天会消掉才好。
那乾脆就放弃买那个耳环怎幺样?佳芊提出了承翰也曾提过的建议。
但我真的觉得那个很不错的说,学姊戴起来一定超级好看的……我的情绪很低落,然后问:那佳芊你有觉得什幺东西也是蛮适合的吗?呃…盆栽怎幺样?话一说完,佳芊就一脸心虚地望向旁边。
这甚幺妙的礼物啊!我很纳闷为什幺她跟承翰的反应会这幺像,尤其是尽出些馊主意这点。
之后佳芊又提出了一个又一个怪怪的建议,我也比照之前对承翰的模式,一个一个驳回并吐槽。
突然的,沉思了好一阵子的淑子姐开口说:欸,小妹子,妾身有个主意。
我兴奋的问:甚幺甚幺是甚幺?若将手段限定在正当的方法,老实说小妹你实在是不太可能在一个礼拜内只靠自己的力量筹到足够买那对耳环的钱的。
所…所以我…我真的要下海——好痛!这次佳芊的纸扇换是打在我的头上。
当然不是。
淑子姐用看白痴的眼看我,让我超级不爽,毕竟这类的主意可以说是由她先提出的。
她又说:虽然你挣不到买耳环的钱是确定事项,但并不代表你就没别的方法可以得到那对耳环啊。
所以用偷的?还是用抢的?虽然我再度提出非法的手段,但佳芊的纸扇并没有打下来,只能说她的标准有点怪吧。
你可以委託妾身啊。
淑子姐骄傲的挺起胸部。
你不会忘了妾身是谁吧?造个一模一样的耳环什幺的对妾身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啊!你谁啊?不就条米虫而已吗?赝品师啊!妾身可是个魔法师啊!淑子姐气得脸红脖子粗。
啊?对喔,这设定太久没提连我都忘了……不论我怎样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淑子姐上次用魔法是什幺时候了,但她作为社会寄生虫的废物行径倒是每天都在上演就是了。
真过分。
淑子姐咕哝似的抱怨。
总之小妹你可以委託妾身帮你造耳环啦。
但有代价吧?我很在意淑子姐一直都是用委託这个字眼。
废——话——淑子姐再度用看白痴的眼看我,里面还多了一点报复的色彩。
要是没有对价的话那跟妾身直接给你钱去买有什幺不一样?妾身只是将游戏规则改变,让你可以在付出能力范围内的努力后得到那对耳环而已。
那…那你要我做什幺?老实说,听了淑子姐的话后我并没有得救了的感觉,因为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我总觉得她一定会叫我去做些根本不可能的事,然后才能欣赏我失败后的模样,或是在我放弃时尽情的嘲笑我,毕竟欺负我根本就是她最大的乐趣。
别把妾身想的跟恶魔一样啊,妾身偶尔还是会想做点好事的。
好事是该偶尔去做的吗?说好的日行一善呢?你们国家的谚语妾身才不懂啦!顿了一顿后淑子姐继续说:总之,小妹子只要你答应妾身,愿意照妾身的指示去做,妾身就会弄一副一模一样的耳环给你。
放心啦,不会很困难的。
真的?你绝对做得到。
淑子姐笃定地说:而且没有人——包括你——会因此而受伤,反而大家都会很幸福喔!不知道为什幺,淑子姐话说到最后转头望向了佳芊,好像这件事跟她其实很有关系一样。
好吧。
我点点头。
那淑子姐你到底是要我做什幺?这个嘛,妾身也还要ㄧ点时间去准备……淑子姐思考了好一阵子后说:小妹子你先把这礼拜六一整天都空下来吧,时候到了妾身自然会跟你讲。
恩,我明白了。
就这样,我答应了淑子姐,毕竟好像也没别的方法了。
。
隔天傍晚,在小凌与刘承翰又去图书馆念书的时候,李佳芊一个人来到了吉川淑子的家中。
只是不同于昨天是因为刘承翰的请求而没一起去图书馆,今天的她是因为吉川淑子的要求而把时间空了下来。
晚安啊师父,找我来是要干嘛啊?在用钥匙打开门后,李佳芊向坐在餐桌前、不知为何摆着碇源堂——那手肘放在桌上、十指则在颜前相互交叉、有点像在祈祷却没半份虔诚——的经典坐姿的吉川淑子打招呼。
呼呼呼。
吉川淑子秘兮兮的笑着。
小徒弟啊小徒弟,要感谢为师可要快点,为师可是想了个了不起的策来帮助你的恋情哦~啊?难不成你给小凌开的条件是……不愧是小徒弟,脑袋动的很快呢。
吉川淑子说:我会要她在礼拜六跟你去约会。
而且那可不会是普通的约会,绝对是只属于恋人和恋人、完完全全是粉红色的lovelove约会喔!真的吗?李佳芊兴奋的说,但她的脸色立刻一沉。
可…可是小凌他会…会觉得很怪吧?他会不会反倒认为我过去的行为都是不安好心而讨厌我啊?这你不用担心。
那天你就变成她原本的样子吧。
妾身会提出『要看外表是男孩的女孩跟外表是女孩的男孩约会』这种满是恶趣味的要求,让你站在跟她同为受害者的立场。
只要你不漏口风,凭小妹子那颗脑袋绝对是怎样也想不到的。
唔,这样应该行得通耶。
在皱眉沉思了好一阵子后,李佳芊点了点头。
而且这只是策的一部分而已喔,你可不会只甘心于把小妹子从她学姊那抢来一天吧?那当然!李佳芊斗志高昂。
我要把小凌从那个变态女的手中救出来!那就让我们来完成这策最精华部分的前置作业吧!小徒弟你这就随妾身去布置些机关,好让你们约会当天能够有数不清的事件不断被触发吧!吉川淑子站起身子,态就像个成功的演讲者,一举一动都带动着观众的情绪。
恩!深受那气氛影响的李佳芊握紧了拳头。
我们这就出发吧!一个晚上不够的话我明天也请假就是了!好干劲!吉川淑子竖起了大拇指。
小徒弟你等着看吧,带着满满恋爱气息的约会什幺的,妾身一定会伪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