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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有蜚语,为恶言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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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教学楼时,夜已黑的深邃。
朔月当空,耳边无风。少有几个星星,躲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我捂着疼痛的胸口,站在教学楼窗外,看着灯光下认真学习的同学们。
“此刻,她在想些什么?”我望着灯光下的刘文曦,思绪万千。
来自胸口的疼痛感,越发的让我眉头紧皱,“好疼!”我埋头继续向前。
“算了吧!情书都被人家交给老师了。这不已经很明显了吗?人家不喜欢你,不想跟你做朋友!”我自问自答,向车棚走去。“女孩子真是可笑,不喜欢就不喜欢。何必,做的这么决绝?”我想不通,也没人给我个答案。
“呸!真特么活该!终是真心喂了狗!”我骂着自己,心里却莫名的难受。
借着教学楼的灯光,我摸索着将自行车取了出来。临出校门,门卫大爷将我拦住,态度强硬的问道:“哪班的,这么早就放学了?”
我理也没理他,穿过校门,向街道骑去。
街上灯火通明,路灯下闲来无事的老人,三人成群两人成队,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无数个蚊子围绕着路灯,不停的撞击昏黄的灯泡。
夜晚的供销社,总是人员最密集的地方。里面地方不大,却挤慢了二十几个人。
八个人分了两桌麻将,身边围绕着十几个看热闹的人。
十几张嘴在一圈圈麻将结束后,时而叹息,时而口吐芬芳,说着一些事后诸葛亮的废话。
“这把要是我打,我肯定不点炮!”
“就是!老李,你这把牌打的确实臭!”
“独头七万都能让人自摸了!”
“你行,要不你来!”
“看看,闹着玩,咋还急眼了?”
我骑出街道,向右一拐便是一段上坡路。我站起身来,用力的向前瞪着自行车。此时,道路两边已经一片漆黑,今夜无风,四周静悄悄的。
来到坡顶,左手边是一座硼矿,右手边的山上光秃秃的,烈士马志才的坟墓,孤立在夜色之中。
每次,夜晚经过这里,内心深处总是告诫自己,“不要看,不要看!”可是,每次走到这里,总是忍不住向山上瞅。
岭上背光阴凉,山上树木稀疏。乌鸦站在林间深处的枝头上怪叫着,总给人一种莫名的诡异感。
我加快速度,飞驰而下,嘴里碎碎念着:“马叔叔莫怪,马叔叔好好睡,马叔叔打扰了,我还小,我只是路过而已。”
下坡的路并不长,却隐匿在黑暗的夜色里。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吹的我脊背发凉。
经过中心小学,眼前便是一座二十米长的漫水桥。过了桥,便是我们的村子。
路过桥头小卖部时,我特意向里瞅了瞅。母亲正坐在麻将桌前,右手摸起一张牌,犹豫了很久,脸色越发难看。
我心想,母亲十有八九是输钱了。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向右一转往奶奶家骑去。
我摸着黑,艰难的辨别着方向。走进胡同时,邻居家的狗闻声爬了起来,低吼了两声,而后疯狂乱叫。
我破口大骂,“大晚上的,嚎你妹的嚎!叫春呀你!”
狗子哼哼唧唧了几声,没了动静。
我推开大门,走进院子将自行车停好。双手摸索着来到屋门前,轻轻拉开了房门。叔叔那屋电视声音很大,完全没听见我开门的声音。我蹑手蹑脚的往奶奶那屋走,轻轻推开了房门。
“谁?”奶奶抬手拽了一下灯绳,屋子里一下亮了起来。
弟弟正躺在奶奶身边睡的香甜,奶奶轻轻的掀开被子,一看是我,便坐了起来,“老孩儿,放学啦!”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时,墙上的摆钟正好响起,摇晃了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