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锦翟来时,专程问锦翟要了一颗能精进修为的仙丹。如今锦翟自然是不缺仙丹的,问她要一两颗自是轻松。
交给某位小仙,并让她将我与紫昊的对话传入己霏的耳里,小仙捧着仙丹自然愿意,赶忙连声道谢。
果然不出一日,俪舒便气势汹汹前来。她如今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月神,而我再无凤凰族,便显得傲慢了些。
“羽霓,我一直以为你已元神尽灭,呵~果真是天之神女,总会有奇迹的。”
我轻笑,“夫人,千年多以前你还唤我一声阿霓的,如今不过千年,连称呼也这样生疏了。”
俪舒退去殿里的小仙,看着我,“虽说你以前是凤凰族的殿下,你与小昊也有过婚约。也情投意合过。可你也知晓,以你如今所有,实在不该留在望舒宫的。”
我点了点头,表情沉着,“我是不想留的,可夫人也知晓,紫昊实在固执。”
俪舒不屑的轻笑,眼神看我时多了傲慢,没了以往的胆小和真诚。
“我不想紫昊的名誉受损,可凤凰族是天界罪族,你也是天族罪人。能成为他太子妃的,一定得是如己霏那样的。”
“是么?”我听罢心中不屑,俪舒到底是凡人,眼光太浅。我既然能重生,己霏介入当年凤凰族的事,我岂会就此罢休?
“阿霓记得,夫人也曾是天族罪人。也不知天帝可有公之于天下,你是紫昊的生母呢?夫人不觉得,紫昊有着凡人生母,天生仙根不足也难有威信么?好歹,我也是神女的身份,己霏到底曾隶属于凤凰族,是凤凰族的附属,听命于凤凰族的。”
俪舒眼神躲闪,甚至惊慌。好歹是凡人,活的再久,气势上仍输我一筹。
俪舒应该知晓我话里的意思,一是笑话她不过区区凡人,天帝不过给了紫昊情面才留她,她的存在才是紫昊的耻辱。二是笑话她轻视我是天族罪人,而她也是天族罪人,让她更是自行惭愧。三是告诉她己霏终究是奴身,即便有了神籍,可终究曾是凤凰族附属,如何也不如我,更是笑话俪舒在侮辱紫昊将来的身份。
“夫人痴情于天帝,可天帝对夫人似乎太无情。当初究竟是因何事使得夫人被关去了极渊窟?”
虽是轻描淡写,但俪舒神情却带了惊恐,可想而知当年极渊窟内有多可怕,使得她依旧心有余悸。
“记得救出夫人后,夫人却无处可去。紫昊为此伤神,毕竟夫人是天族罪人,紫昊担心的是有谁对夫人不利。那时阿霓也天真,也未曾想过那人是谁,背后有着如何实力,夫人又犯了何等罪事,执意将夫人安置在了丹穴山,违反了我凤凰族几十万年来的规矩。”
我嘴角上扬,看她时眼神却凌厉,“夫人,丹穴山呆的,是否不舒心?毕竟阿霓事忙又玩心大,到底不如己霏会伺候照顾。”
俪舒眼神闪躲不敢看我,我从未说看不起人族的她,偏偏她却看不起如今的我。想到那时还未有记忆时己霏说的话,看来己霏也并非真心待她的。
难道肉眼凡胎就是如此?总喜欢一些表面的东西,宁可被骗或是被利用,但凡说些悦耳的话便能心甘情愿么?
“人族有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夫人虽说做了几万年的月神,但骨子里到底是人族,不至于忘了这话罢?”
俪舒一下站起身来,也不知被我的气场所吓到,还是因为这些嘲讽的话让她心中气愤。她在我的面前一直觉得略低一等,因而凤凰族如今沉灭了,她便以此来为当初的自卑寻回自信么?
“所以你是要继续做小昊的太子妃?”
我笑出声来,“那夫人的意思呢?”
俪舒迟疑半刻,又鼓足勇气看着我,“虽说你们情投意合,但作为母亲,我也看到过小昊的不易,我自然是希望他的太子妃是能够帮助他的仙族。如今鸦族颇有名望和地位,己霏又对小昊一往情深,相比之下,你到底有罪在身。”
“夫人,凤凰族有罪无罪,你好歹在丹穴山居住过,难道你心中没数么?”
俪舒眼神飘然不定,又道,“有数没数又如何,如今的凤凰族比不得鸦族,你也比不得己霏。”
我嘴角一丝不屑,“阿霓以往眼迷因而也迷了心,如今似乎明白了,夫人其实从一开始,对阿霓就有种不满。之所以热情,不过是寄人篱下,或者凤凰族能帮助紫昊,可是?”
俪舒一下慌了神,神情恍惚,手足无措。
甚至还有些害怕,难道凤凰族的事与俪舒当真有关系?
我记得秦奉曾说过,他怀疑俪舒有些反常,俪舒常拉着己霏游遍天虞境。俪舒从来足不出户,极少在丹穴山走动,为何又那样喜爱游山玩水了?
俪舒看阿娘的眼神,除了羡慕,还有嫉妒,甚至看我时也有不甘。
“夫人一心为了紫昊的前程,所以会不惜一切手段罢?”
俪舒看着我虽说眼神中有着胆怯,但神情过于僵硬,似乎是强制性让自己面对我的眼神,鼓足一口气点了点头。
“所以你就背叛了凤凰族,留下了天眼,洞察我凤凰族一切?到底天帝许了你什么,会让你抛弃凤凰族的恩情?难道仅仅是余情未了么?”
俪舒神情一惊,后退数步时脸色苍白,脸上露出不可坚信。我猜的不错了,所有我不起眼的人,都参与了当年那事。
最不容易被怀疑的,往往是最有嫌疑的,为何这些人会隐藏的这样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