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纭珊闻着拿着勺子搅拌两下,看到里面的几块鸡肉,便知是鸡汤。她喝了一小口便停下,虽然这汤闻起来香味浓郁,喝起来却是没想象中的可口。
“这几日,我日日给你喂的鸡汤。顾太医说了,你身上有伤,忌辣忌咸,要吃清淡些,所以我便没有放任何调料,连盐也没放。你就先别挑剔了,先将就喝吧。”
郑纭珊硬逼着自己将这鸡汤喝了个精光,然后将碗递给若拂,“等我身子好了,我一定要吃炸鸡,外焦里嫩,香辣可口。”
若拂接过碗,将郑纭珊扶着躺下,对她笑道,“我只知长安西市的醉柳街有个永乐炸鸡,我倒是没吃过,不过我听小安子和小民子说,那家店可是长安内外闻名,你身子好了,倒是可以去尝尝。”
郑纭珊倒是没想到,古代长安也有炸鸡,忙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试试,巴不得身子马上就好。
她点点头,翻过身趴在床上,随后用手撑住自己缠满白纱的脸,“若拂姐姐,我这是昏了几天呀?”
若拂将碗放回食盒,然后坐在郑纭珊身侧,“整整五日。纭珊,你那夜到底经历了何事?怎会伤得如此重?是被仇家追杀,还是被劫财劫色了?”
郑纭珊听到此话,想起那日在杜苏山,悬崖上翻滚下坠的惊心动魄,荆棘乱石刺穿皮肤的剧烈痛感,悬崖底下岩石的冰冷刺骨,她双手不自觉放在榻上,撑起自己的身体,然后双目空洞,呼吸沉重。
听到她慌乱的呼气声,若拂忙道,“好了好了,纭珊,我不问了,你也别想了。快睡觉了罢。我睡在你隔壁房间,你要是有事,或者哪里不舒服,就叫我。”
待若拂离开房间之后,郑纭珊看烛台上火焰跳动,脑中不自觉浮现出那日在悬崖边车下声响,马匹嘶鸣,车厢开裂之景,随后是自己被跌下悬崖,遍体鳞伤。
房间中间的珠帘轻缓地摇动,郑纭珊那双从纱布中露出的眼珠盯着地面晃动的影子,轻声道,“车下不会无缘无故有响声,我也不会无缘无故摔下悬崖。这些到底是谁做的?车夫呢?当时他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