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者却没有答话,骤然伸出右手,面色凝重的覆盖在青年胸口那乌黑掌印之上。
恐怖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他那手掌覆盖之处,竟缓缓升起了丝丝白雾。
白雾虽淡,却真真实实显现,这简直犹如迹。
而那中年男子,却并不为此精,目光死死的盯着青年男子,握紧拳头,嘴里喃喃道:“明王绝不能死!”
老者一边运功,做最后的努力,心底却是已经明了,药医不死之人,明王生机已断,魂飞魄散,谁又能有手段真从阎王手里夺人。
此刻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
恍惚间。
墨白突然只觉一股钻心剧痛突然从胸口袭来,随即遍布全身,犹如万蚁噬心之难受。
他意识尚未完全清醒,便面对这剧烈痛楚,心头的第一个念头却是:“难道就连死了也都不得解脱?”
没人能给他答案,那痛楚却越发加剧,越来越清晰!
墨白有些难以承受,想要痛叫出声来释放。
但下意识的,他却想要咬紧牙关,和曾经多少次经历痛楚时一样,独自默默承受就好。
不过,这一次似乎不一样了,还没等他调动自己坚韧的经来抵挡痛楚,便又突然只觉胸口一股汹涌的血气在狂涌。
随即完全无法抑制的直冲喉咙而上。
“哼!”墨白闷哼一声,陡然睁开了眼睛,似有两道人影在眼前,但此刻他已无力细看,鲜血便已张口喷出……
血光四溅,令人望而惊心。
墨白刚刚睁开的眼睛,又缓缓闭合,似有无尽虚弱向他袭来……
但一贯坚韧的意志,却是强撑着并没有失去意识!
耳边似乎有声音传来,墨白却无力睁眼看是谁在说话。
“这……”
“没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老者和中年男子两人,都有下意识的惊诧。
竟然真的活了?
老者缓缓收回右手,眼盯着那重新开始墨白那起伏的胸口,眼中一抹古怪闪过:“刚才,莫非……是看错了?”
而中年男子,却是刹那便反应了过来,脸上有喜色一闪而过,随即又满是紧张道:“张丹师,快看看情况!”
老者已无需他提醒,便已再次握住了墨白的手,细细诊脉。
顷刻,老者面色又缓缓沉了下来,轻声一叹,放开了墨白的手,再次摇头,沉声一叹道:“虽然缓过了这口气,但上清山的人确实下了死手,这掌力直冲心肺,伤势太重,恐怕……”
中年男子闻言,刚刚舒缓的脸上,又是一阵难看,缓缓道:“若是百年前,上清山岂敢如此猖狂,竟公然对我皇室下杀手……”
说到这儿,却是脸色又一阵无奈,声音低沉下去:“如今我国朝内忧外患,陛下虽励精图治,欲重振山河,但局面疮痍,唯有步步为营,攘外必先安内。如今正值陛下荡平内患之重要时刻,还需上清山等山门助力。此时此刻,实在不宜和上清山彻底决裂,否则,局势将更为艰难。张丹师,明王绝不能死在上清山手中,否则为保皇室尊严,陛下将不得不与上清山翻脸,所以张丹师还请务必保住明王性命!”
老者闻言,脸色也是微微一暗,他虽未入国朝为政,但如今形势,他也不会完全不知。
心头也不禁有些唏嘘,纵横天下五百余年,强大到令四方仰首称臣的大夏皇朝,竟已到了如此地步。
上清山的确实力强大,但若是当年天下,它若敢反乱,国朝数十万大军挥手间便可荡平了它。
然而如今天下,皇室式微,外有强敌犯境,屡屡挑衅,侵占我疆土,内有重臣擅权,还有狼子野心之辈,妄想做那谋逆之事,改天换地!诸侯更是听调不听宣,以至于区区上清山,这原本依靠国朝提供资源以供清修的宗门,居然也敢藐视国朝皇室!
竟然公然大闹明王新婚之夜,悍然出手,丝毫不留情面的要置明王于死地。
奈何,皇室却束手束脚,不敢大动干戈……
老者轻叹一声,心底却知道江总长对自己说这番话的意思,是担忧自己不尽全力。
目光望向中年男子,郑重道:“张总长请放心,我张家世受皇恩,虽是修行中人,但国朝有命,我定不负皇恩。但明王生机已绝,如今受我一缕真气,虽然暂时护住其性命,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张总长,也就是这位中年男子闻言,默然片刻,却还是摇头,沉声道:“张丹师,明王的生死实在事关重大,您必须确保他还能活上一段时日。如今看来,林氏恐怕真早有不臣之心,有借其女与上清山联姻之意。此次上清山虽然派人出手大闹婚宴,但林氏女终究与明王已拜过天地,明证法籍,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所以只要明王还活着,林氏女就算拜入上清山,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上清山无论如何也不敢再与林氏联姻,否则这天下骂名,他们如何承担?所以不论如何,明王都必须能够继续活着!请您想尽一切办法,只要能保其性命,陛下定会重赏!”
老者嘴角苦笑,他知道张总长说的是事实,的确,明王性命如此重要,若能保住,定然大功一件,陛下定会重赏,亏损些元气,也绝对值得,但是他却只能摇头无奈道:“张总长,药医不死之人,如今明王生机确实已绝,真气虽可保他一时之元气,但并非真能救他性命,纵使老夫用尽这一身修为,也得他身体能够受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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