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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颗树下,看着躺倒在地,口吐白沫,一张脸满是水泡肿成猪头不成人形的刘秀才,白面童子举着火把,面无表情,他朝身旁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马蹲身试了试刘秀才的鼻息,然后沉声说道:“没救了!”
“嘿嘿嘿,老子打了一辈子的猎,没想到头来让鹰啄了眼!”
白面童子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露着残忍的光,癫狂病态,连他身边的手下此时也都不自觉的缩着身子。
“找他出来,去找他出来,我要把他心挖出来下酒,一刀刀挖出来!”
凄厉尖利的嗓音仿佛夜枭般刺耳难听,听的人毛骨悚然。
他也中招了,半张脸肿的老高,皮肉通亮,以至于嗓音都跟着变了,说着话的同时,他就好像无发控制自己魔怔了的野兽,瞪着腥红的双眼,目眦尽裂,龇牙咧嘴,五官都跟着扭曲了。
“是!”
一众手下哪敢迟疑,纷纷散开,各自消失在林中。
但还有人没走,那个攀树爬树的汉子。
这人浓眉小眼,精瘦似猴,穿着件灰色坎肩,最惹眼的是那一条一字眉,此刻也被叮的挤眉弄眼的,两只眼睛都快眯成缝了,长脸硬是肿成了包子脸,露出来的两条精瘦胳膊上,还能瞧见一根根半扎在肉里的尾后针,疼的不住龇牙咧嘴。
但他更多的是怕,只因白面童子喜怒无常,如今吃了亏,肯定要迁怒他,或者罚他。
那马蜂可真毒啊,蜇的他手脚酸软,浑身无力,先前还好他溜得快,可怜那刚刚入伙的刘秀才硬是被一群马蜂围着活活给蜇死了,那惨绝人寰的惨叫声现在想想还教人不寒而栗。
地上的葫芦包已经被烧成灰了,还有不少被烧下来的马蜂,有的还挣扎着翻身,有的已被踩死,还有的则是烧成了焦炭,长短一寸有余,个头大的吓人。
白面童子望着地上的马蜂,又看看那惨不忍睹的刘秀才,张嘴说道:“他、”
可刚说一字。
倏然。
“唔、”
那已经咽了气的刘秀才突然又动了一下,身子一颤,胸膛又跟着起伏了起来,两只肿的已看不见眼仁的眼睛眯成了缝隙,正虚弱的望着白面童子,嘴里断断续续,虚弱的道:“救、救、救、”
“这都没死!”
一字眉见状吃了一惊,伸手就要去扶,可那三个救字一完,刘秀才好像一口气没喘不上来,干脆身子一软,头一歪,没了气息。
白面童子收回目光,抬脚踩着地上的马蜂,开口就想接着之前的话。
“他、”
不想刚没动静的刘秀才忽然又哆嗦了一下身子,嘴里虚弱的继续着先前的话。
“救、救、”
一字眉扬了扬眉毛,作势就要伸手,可这回就两个字,那刘秀才嘴里气息一滞,身子紧紧一绷,然后又没动静了。
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