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局偏居西南城一角,占地颇大,胡桂扬带着十几人赶来观看新机匣,其中也包括林层染等三人。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大概是嫌人多,何三尘、阿寅都没露面,闻不语冷着脸接待这群客人,第一句话就是提醒大家:“什么都不要碰,若生意外,生死自负。”
“这里死过人吗?”李欧探头问道。
“没有。”
“你们都没事,我们怕什么?”李欧带头走向存放机匣的房间。
这间房子的外观与两边并无区别,只是门口多了几名看门的闻家人,情一个比一个冷淡,像是被迫接待一群不识趣的穷亲戚。
屋子里很黑,众人一字排开,适应一会才逐渐看清新造出来的机匣。
“这分明就是一口棺材。”萧杀熊说道,他也加入观心社,参禅打坐没学会,说话倒是越来越直。
“还是一口大个儿棺材。”李欧补充道。
的确,何三尘与闻家人造出的新机匣就是小机匣的放大,占据差不多半间屋子。
闻不语懒得向这些人解释,来到胡桂扬面前,伸出手来,“玉带来了?”
所有的目光都看过来,胡桂扬在怀里摸索一会,拿出一枚玉佩放在闻不语手中,“我已经分不清哪个是玉了,你拿去试试吧。”
“玉应该是冷的,这个不是。”
“玉就是玉,半年前,寒意尽去,与普通玉佩没有区别,你可以摔在地上,也可以放在机匣里试试威力如何。”
闻不语皱眉,“你带着多少玉佩?”
胡桂扬在身上摸了几下,“十二三枚吧,家里还有更多。”
闻不语稍一犹豫,将玉佩往地上用力一掷,玉佩弹跳几下,完整无缺,正好停在赵阿七脚边。
左右数人同时伸手,赵阿七占据地利,弯腰拣起玉佩,轻轻摩挲两下,喃喃道:“这真是玉,我能感觉到。”
胡桂扬笑道:“我选得还挺准。赵阿七,交给闻不语。”
赵阿七像是没听到这句话,等了一会才慢慢抬头,茫然看向众人,又等一会才将玉佩缓缓递过去。
闻不语一把夺来,“不会是金丹吧?”
“第一,金丹上面有红晕。第二,金丹已经非常罕见,林层染,你既然要用天机术比武,手里肯定有金丹。”
林层染也跟其他人一样,目光片刻不离玉,“嗯,我有一枚力玉佩,用它驱使机匣,效果不错。”
“丘连实当年说至少有三枚力玉佩,现在就有四枚了,萧杀熊,这都是你的功劳。”
若在平时,萧杀熊听不得“力玉佩”四个字,此时却只是啊了一声,目光依然不离玉。
闻不语走到房间一角,背对众人,将玉放入匣内,随即退后数步。
“谁来操纵机匣?”胡桂扬问。
没人回答,闻不语向站在门口的李欧道:“让开。”
“为什么?”李欧站立不动。
“随你便。”
听到这三个字,李欧反而让开,刚刚迈出半步,只见一道白光从机匣里射出来,贴着他的左臂掠过。
李欧大惊,就地翻滚,再起身时,发现袖子破了一个口子,臂上多了一道划痕,没有流血,隐隐有烧焦的味道。
白光持续了一会,闻不语从另一名闻家人手里接过一口腰刀,慢慢切下去,白光不变,那刀就在众人眼中断为两截,比裁纸还要轻松。
白光消失,众人呆若木鸡,就连胡桂扬也惊得说不出话来。
闻不语情不变,声音却微微发颤,“这只是试造的机匣,既然成功,我们要造威力更大的机匣!能够与天机船一战!”
闻不语取出玉,还给胡桂扬,“还由你保存,最多四年,它就能派上真正的用场。诸位请离开吧。”
“请我们过来,不管饭吗?”胡桂扬笑着问道,见闻不语依然冷脸,他向自己带来的人说:“回赵宅,我请大家喝酒,一醉方休。”
没人吱声,众人失魂落魄地陆续出屋,到了外面,何五疯子抬高声音,“在胡家谁说要比天机术来着?我可以去问问三姐,看她愿不愿意……”
“不用了。”林层染马上道,他曾从东宫得到过几只上好机匣,花费两年时间熟练手法,再加上力玉佩,自以为能够凭此跻身顶尖之列,今天看过何三尘与闻家人造出的新机匣,才知道自己差得太远。
他只是熟练掌握手法而已,用的机匣还是两三年前造出来的旧物,就像是高手拿着木剑,要与另一名高手的利刃对抗,没有半点胜算。
“我认输。”林层染加上一句,从手臂上解下自己的机匣,小心地取出里面的力玉佩,递给何五疯子,“请转交给何三尘,它在我手里完全是种浪费。”
何五疯子接在手中,“三姐其实并不需要……好吧,谢谢,你叫什么来着?”
“我姓林,叫林层染。”随后他转向胡桂扬,“你的观心社还收人吗?”
“收啊,一个月十两银子,按年交一百两,包吃包住,童叟无欺。”
林层染看一眼李欧与江东侠,“咱们都白忙了,我要留下,只求能亲眼看到玉发挥威力,它在咱们手中无异于暴殄天物。”
江东侠叹息一声,“苦练两年,咱们甚至不是妇人的对手,还争什么?我也留下。”
李欧长出一口气,“老实说,我早就觉得厌倦,一直没好意思说出来。胡桂扬,你那个观心社,除了交钱,还有别的要求吗?”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吃就吃,想睡就睡。”
众人回到赵宅,酒席已经备好,于是入座开怀畅饮,许多人参禅两年,不如今日所见影响更大。
将近二更,胡桂扬先退席,回到后院,只见妻子小草正与岳丈、岳母到处寻找女儿小花。
胡桂扬没有大醉,笑道:“不用问,肯定是在蜂娘那里。”
小草有点着急,“我去找过,蜂娘说赵阿七将小花抱走。”
“赵阿七明明在前边喝酒……不对,他比我离开得早……”胡桂扬的些微醉意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转身向前院跑去,小草紧随其后,剩下何家老两口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