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细看了一遍,并不满意。
光是看它们的品类和色泽,都是一些最常见的俗材毛竹,以兔毫、鸡毫、猪鬃等制成的符笔,离他想找的灵笔就差远了。
这材料是不是灵材料,普通人是看不出来的,也无从分辨。
但苏尘最近大半年接触过少量灵材料,经验多了,自然眼力劲也练出来几分。基本上可以一眼看出三成把握,再手摸一下就能完全确定是否灵材料。
苏尘很容易便看出来,柜台里的这些符笔品相差的太远,并非他想要的灵笔。
那中年店主看苏尘眼光有些挑剔,看不上寻常货色,不由来了兴致。
他放下算盘和账本,抬头笑问道:“这位小哥颇为眼生,这符笔还真不是寻常人家用的上。也只有道士们,在画符箓的时候会用。小哥莫非是咱们白莲教新入教的兄弟,准备学画白莲道符?”
“咦店家,也是白莲道士?”
苏尘被店主这一问,不由微愣。
他走江湖已经有两年多,又常来娄县送信送货,自然是知道这娄县是白莲教的地盘。白莲教的总舵在娄县境内淀山湖的一座岛屿,在江湖上颇有影响力,却又处事低调。
这白莲教信奉光明王和无生老母,并不受官府的欢迎,在吴郡一向很秘低调。
而姑苏城外的寒山道观信奉的是三清仙尊,这才是受大唐朝廷承认的正统道教派,和白莲教自然是大不同。
吴郡十三县的江湖,都被吴郡五大帮派瓜分。
唯独这娄县境内,白莲教才是第一强的本地势力,经营的铁通一般,简直油泼不进,水滴不入。
以吴郡五大帮派的强势,也插足不进来,任何常驻的分舵都会被白莲教铲除。药王帮也只能在这里经营药铺卖卖药材,无法发展分舵和弟子。
甚至连吴郡声望如日中天的寒山道观,都在这娄县没有多大的号召力。
娄县里有大多数百姓私底下都信奉白莲教,以白莲道士自居。
药王帮便对弟子告诫过,在娄县行走,万不可得罪白莲教的道士。
苏尘向来低调,也从不跟白莲教的弟子打交道。他一念至此,不由沉默下来,并未回答自己是,也没有否认自己不是。
“小哥无需紧张,我白莲教的居家弟子,经常去淀山湖的白莲忏堂听从茅教主的敦敦教诲!
咱们白莲教的弟兄都是一家人,经常有白莲教兄弟来本店买符笔。小哥想要什么样的符笔,尽管说,便宜些卖给你!”
中年店主可能是觉得苏尘是一名新入白莲教比较警惕的年轻弟子,不由和善了几分,连忙说道。
“店家,没有更好的符笔吗?!”
苏尘不想多谈白莲教,免得露出破绽。
中年店家爽快的从柜台底下,取出了几盒高档的符笔。
这些符笔的材质档次,做工都更加精美,多用紫檀香木和狼毫、黄鼠狼毫制成。当然价钱也高了许多,少则五百枚铜板,多则一两银子。
这已经是符笔中的高价了。
毕竟,在娄县有谁家吃饱了没事,会买花上一个月的收入,买上一支只能画道符,没有其它用处的符笔?
白莲教底层弟子们很多是老百姓,也大多不宽裕,不会花这冤枉钱。
苏尘将这些符笔拿在手里,用自己的感知力去感知,但毫无感应,不由摇头道:“还是不行,就没有更好的了吗?”
他有些失望,看来娄县这家所谓的百年老笔铺,也找不到他想要的灵笔了。
“这个档次,都看不上眼?”
中年店家这会惊讶,不由沉吟道:“如果还想更好,那恐怕只有小店的镇店之宝了!只是这价钱颇贵,小哥可买得起?”
“先取来看看是不是我想要的符笔,价钱另说。就算现在钱不够,以后我攒够了钱,再回来买。”
苏尘道。
“好吧!”
中年店家很快从柜底下,一个旧铁锁着的木盒子里,取出一支金色符笔,给苏尘过目。
这金色符笔异常精美,笔杆为金石材质制成,而笔尖是一撮不知名的金色兽毛。
苏尘将这金色符笔拿在手里,便惊讶的感到金石般沉甸甸透着冰凉,用超凡感知力探查进去,笔尖上的一撮金色兽毛,仿佛一团融融的金光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