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节省三十多寇奴的体力跟百骸精气。
不然的话,任溃兵轮番冲上来,三十多寇奴体力有限,绝不可能在城下坚守一天。
将近黄昏之时,有三名黑袍人从北面纵马驰来,将入池山城,有如数片落叶随风飘转,在数百米外就弃马往城头飞来。
看到这一幕,陈海眉头一煞,既便是明窍境或道丹境的玄修,真元法力都不足以支撑长距离的飞行,主要还是借坐骑或灵禽代替脚力,看这三人御风飞入北城的情形,明明都有着辟灵境中后期的修为。
这三名玄修,又没有什么牵挂,完全可以绕过池山城往南逃去,这时候却进入池山城,还与聚在城北的那几个逃将凑到一起,陈海这时候心里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很快就隐约听到有人在城中大呼小叫起来:
“南城楼这伙人是在武威军的奸细!他们是武威军的奸细,将我们拦在这里,就是要等武威军的追兵赶过来将我们全部歼灭!”
池山城不大,才两千步见方,即便那三名黑袍人此时站在北城楼上,陈海也隐约能看到他们的头脸都罩在黑袍之中,露出一双眼睛盯着这边露出精湛的寒芒,很快这三名黑袍人与那几员逃将达成一致意见,一起往南城门来欺压过来。
这时候城里声浪一阵强过一阵,大量溃兵被陈海封堵了一天,冲击南城门已经死伤数百,心里积满了怨恨,听到有人说堵住城门的这伙人竟然是武威军的奸细,个个都咬牙切齿的涌上来,恨不得将陈海他们撕成粉碎。
南城附近就有一员逃将,带着三四百近随,正鼓动其他溃兵冲击南城门。
得知堵住南城门的这伙人竟然是武威军的奸细,这员逃将脸上的横肉都颤抖起来,手里的铸银枪挥指城楼,满目怒焰都快要喷|泄出去,破口大骂道:
“日你先人,爷爷竟让你们这些狗贼奸细戏耍了半天!看爷爷活劈了你们这些狗贼奸细!”
丁爽脸色惨白,不知道武威军哪里出了岔子,竟然令陈海他们的身份提前暴露了。
正组织民勇到城下结阵的诸多池山县武官,又惊又疑,像是被雷击中,惊愕的往陈海及寇奴看来,难以相信他们奔忙半天,竟然是为武威军奸细阻拦溃兵!
周钧、吴蒙、赵山、沈坤都傻在那里,没想到在此时会被人揭穿身份,他们骑虎难下,一旦两翼的民勇哗变,他们就被成千上万的愤怒溃兵吞没!
“日你娘!看到武威军杀来,一个个缩头没卵,为了逃命,竟然造谣说我老子是武威军的奸细,今日看谁活劈了谁!”陈海暴怒大喝,像是一声雷霆骤然炸响,整个人就像是被触了逆鳞的怒目金刚,站上垛墙,紧接着陈海手中寒霜淬金戟化作一道火流星,身戟合一,就往那员逃将的当头斩去!
看到这一幕,丁爽吓了一跳。
那员逃将在数百正准备冲击南城门的溃兵身后,身边还有三四百近随簇拥着,陈海就这么直接杀过去,一旦落地必然会有数十上百刀兵同时乱斩过来,到时候就算是明窍期的强者也很难支撑多久。
但丁爽转念想明白过来,陈海就是不想给任何人反应及思考的时间,要以极其愤慨的气势指鹿为马,强行给守在城墙上的民勇、池山县守兵灌输一个概念,是这些溃兵已经无耻到极点,为了制造混乱、冲开南城门逃命才造谣抹黑陈海这一干人是武威军的奸细!
刚到城下接替陈海的周钧,以及率领十数寇奴精骑的吴蒙,也都得到信号,一起率守下城下的寇奴暴怒杀出,直接往陈海落地的地点冲刺过去。
他们如果不能在陈海力歇前杀出一条血路,陈海一人陷入乱兵之中,十死无生……
被拦在池山城的逃将,是有不少修为底子不弱的玄修,他们这时候都不愿放弃追随多部属,就只能从池山城借道,他们还想在鹤翔军有所作为,也不敢在没有摸清楚的情况下就率兵杀开南城门,更多是鼓动组织其他的溃兵去冲击南城门。
靠近南城门的这员逃将就是如此,听到有人说堵住南城门的这伙人是武威军的奸细,又惊又怒,但心里也有一丝迟疑,因而在激愤之余,也只是鼓动溃兵往前冲击,却没想到陈海竟然没有半点心虚,还像一头暴怒的蛟龙跳下城楼,直接朝他当面斩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