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瘦得倒是快,你姑姑说起,我还不大信呢!”钱丽娟伸手推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沈梦昔从那边上车。
沈梦昔拉开车门上车,只见车后座坐着一个女孩,像个洋娃娃一样好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沈梦昔系上安全带说:“对不起啊,我没准备礼物。”
“呵,你要是能记住才怪了呢!”钱丽娟冷哼一声,发动汽车,开走了。
钱丽娟家住得很远,与沈梦昔的住处隔着一个区,下班晚高峰堵得厉害,磨叽了一个多小时,路上又取了一个生日蛋糕,等到饭店的时候,已经是快八点了。
沈梦昔这才仔细打量钱丽娟,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穿了一件浅蓝色欧版羊绒大衣,大衣没有扣子,露出里面的紧身毛衣,腰身纤细,丝毫看不出她已经四十一岁,还生了两个女儿。
她的现任丈夫叫寇立存,十分帅气,甩金宝库八条街还有余,但看上去太年轻了,不是显年轻,而是真年轻,应该不到三十五岁,一米八十多的个子,猛一看有些像蔡国庆,两人站在一起十分登对。
他看到沈梦昔,挑了一下眉毛,露出笑容,热情地打招呼,“欢喜来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举手间,腕上金表熠熠闪光。
钱丽娟面无表情坐下,“寇雅惠子,你坐你姐姐那边去!”
原来那洋娃娃一般好看的女孩取了个日苯名字!
那孩子不肯,坚持要挨着妈妈坐,沈梦昔就坐到了钱丽娟的对面,左手边是寇立存。
钱丽娟的生日蛋糕不大,但很精美,钱丽娟许了愿吹了蜡烛,就让服务员来分蛋糕。
吃了几口,钱丽娟说:“你爸爸电话里夸你,说你现在挺有出息,在北京还露了一把脸。”
沈梦昔明白她说的是给宋安国治病,“只是凑巧罢了。”
“你姥爷那点东西,我们几个都没人爱学,谁知道到成全了你。唉,他地下有知也能瞑目了,七月十五你给你姥爷烧纸了没?”见沈梦昔点头,又说:“我家里,有一箱子东西都是你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像还有本繁体字的医书,也不知道怎么整的,带到我家去了。”
沈梦昔不大记得这些,只是含混地点头。
钱丽娟又问:“小对象还处着吗?”
沈梦昔放下筷子,看着钱丽娟已经有些泛蓝的眼线,又看看她两手上的四个戒指,她肯定金宝库已经告诉她了自己的现状,但她还是要以不屑的语气问起。
沈梦昔看了寇立存一眼,问钱丽娟,“什么是小对象?”
钱丽娟立刻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我生日你也不忘气我!”
饭店的人都看过来,钱丽娟强压怒火,去买了单,四人从饭店离开。
已经十点钟,钱丽娟有些犹豫,站在车边。
“我明天还有事情,自己打车回去了。”沈梦昔伸手叫车。
“这么晚了,欢喜到家里去住吧,明天周六,又不急着上课!”寇立存一手牵着女儿,说。
钱丽娟走到后备箱,端出一个纸箱来,“你拿回去吧!”
沈梦昔接过,上了出租车。
寇立存给了司机一百元钱,“麻烦师傅,送到西岗区东山小区,找钱给她就行。”说完还用手机拍下了出租车的车牌号和司机的姓名。“欢喜到家了,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免得她惦记你!”
晚上路很畅通,车很快到了东山小区,沈梦昔接过找钱,捧着纸箱回家了。
沈梦昔坐在玄关翻着纸箱里的东西,有两个芭比娃娃,娃娃的脸已经脱色,裙子也旧了,都是灰尘,还有一些头花和立体粘贴,几个粉色的笔袋,里面是各式各样的自动铅笔,还有一个hallo kitty 的钱包,里面有大小面值的钱币一共百十来元的样子。
她把钱拿出来,其余的东西都扔回箱子里。
还有四五本书,两本是作文参考书,还有一本是童话书,最后一本就是钱丽娟所说的医书,繁体字竖版,封皮掉了一半,上面有四个字:彭子遗书。
沈梦昔翻了翻书,里面记录了很多古方。
忽然一张卡片露了出来,沈梦昔咦了一声,拿起卡片。
上面是一幅彩色图画,画着一个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