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哼地一声道:“一群毫无见识的井底之蛙,关起门来,就以为自己有多厉害了,不过是孤陋寡闻罢了,我告诉你们有诗有证!”
众弟子都为此人的嚣张狂妄给恼了,纷纷道:“什么诗说来听听!”
那人拢起袖子道:“你们给我听好了,天下文章属吾县,吾县文章属吾乡,吾乡文章属舍弟,舍弟请我改文章””
众弟子们听了都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唾骂:“不要脸!不要脸至极!”
那人哈哈笑着道:“我之才华,又是你们知道的,有本事就叫人与我比试一下!”
这时候斋夫走了出来道:“我们濂江书院乃是弟子求学之地,你这外来人擅自闯入,还不速速离去,莫非是我让人将你们丢出去吗?”
那人冷笑道:“这就是濂江书院待客之道,我熊某算是领教了。你放心我会将此事宣扬出去,让外人知道你们濂江书院如何嫉贤妒能,然后颜面扫地。”
斋夫脸色一变,濂江书院开门来也见过不少这样的狂生,但若是真让他到处去嚼舌根,倒是对书院名声不利。
“我们去找延潮来!”
“对,此人狂傲,让前辈教教他如何做人!”
在人群中本是看热闹的陈行贵,黄碧友,陈文才,朱向文等原来林延潮的旧寝对视一眼。
陈文才酸溜溜地道:“什么时候延潮的名气,变得这么大了。”
黄碧友道:“林延潮虽在书院里成绩不是第一,但无奈府试案首的名头实在太响亮。”
“所以你们看,新进书院的弟子,都对他无比佩服,整日前辈长,前辈短的。”
“前辈来了!前辈来了!”
书院弟子一阵欢呼。
“这么快!”
“说曹操曹操就到。”
几名弟子诧异道。
原来林延潮也在书楼里住了两个月,将书楼里的万卷藏书读了一大半,今日晒书也准备来帮帮忙,走在路上,正好被要往朱子阁去找人的弟子们逮了正着,边走边说了一通情况,就被拥到这里来了。
林延潮眼前几个样貌陌生的读书人,手持着折扇色不善地看着自己,其中还有人敞开着衣裳。
林延潮上前就‘好意’提醒道:“兄台你的裤带没有系好!”
众弟子们闻言都是大笑,而那人不屑地道:“熊某故意如此,这是晒书!你可知其中情由?”
熊姓士子还以为林延潮会傻乎乎地追问,既是晒书,你为何又晒肚皮呢?然后熊姓士子就会道,吾诗书满腹,都在肚子里了,然后获得智商上的优越感。
林延潮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既是晒书,应晒肚子才是,兄台为何解裤带?那就成为遛鸟了。兄台,请自重啊!”
众书院弟子们笑得前仰后合。
这一下连斋夫也是忍俊不禁,笑得站不稳了。黄碧友也是没好气地摇了摇头道:“延潮,看起来像个正经读书人,其实最没点正经了。”
熊姓士子涨红了脸道:“好!你叫林延潮,府试案首是吧,那我来考考你,回字有四种写法,你知道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