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有窸窸窣窣的男声,一直在道歉,一直在说该死,还提到了金美楼——
王孝健气血攻心,如果不是沈昌平捂着他的嘴,他一定会大叫着冲进去,将那对狗男女抓个现行。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好在沈昌平一手捂着他嘴以防他出声,一手不停拍他的背,让他别气,他很快便镇定下来,此刻当然是先要听清楚屋子里的人是谁到底在说些什么——
原来夏丽云那个贱人真的去过金美楼,真的被恩客们当做金美楼的姑娘糟蹋过。
外头的那些流言蜚语都是真的,都是真的的!
而且不止那些!
这个贱人去金美楼竟是和翁策私会在先!
王孝健已经听出屋子里的人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翁世兄。
而屋子里的两人浑然不知隔墙有耳,一个正不停道歉,一个正呜呜哭泣,两人的声音都很小,很害怕。
“事已至此,夏小姐就原谅了阿策吧,阿策一时犯浑,也是因为见到夏小姐花容月貌情难自禁——”
啧啧啧。
夏丽云呜咽中听到这话内心还是波澜了一下。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
翁策又道:“阿策也不知道夏小姐竟然还是——夏小姐既然是阿健的妾室怎么会还是——阿策也想为夏小姐负责,可是夏小姐已然有夫婿了呀,今生错过,阿策只能来生再弥补。”
在翁策一叠连声的道歉声里,终于听到了夏丽云的声音,娇娇滴滴带了哭腔的。
“那是女子最宝贵的东西,是丽云要奉献给我家相公的东西,却被你给拿走了——”
“阿健看起来并没有为难夏小姐。”
“那是因为我,替你遮掩了此事。”
外间,王孝健再一次气血攻心。
他想起那日在李月舒的床上看到那红梅一样的血渍,因此还信了外面的传言只是传言而已,却原来自己是中了夏丽云的圈套了吗?
这对男女好可恨,竟合起伙来往他头顶上戴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还把他当猴耍得团团转。
王孝健怒不可遏,就听里间的人问道:“你只实话告诉我是李月舒让你这么做的吗?是她让你陷害我的吗?”
“这事和大少夫人无关,完全是我对夏小姐见色起意。”
夏丽云冷笑一声,“你如此维护她,难道你和她也有不轨之事?”
翁策忙喊冤,“夏小姐误会了,大少夫人可是我的表姐呀!”
表姐又如何又不是亲姐?何况还是个远房表姐。
“那日她哄骗我上街,那么巧,在金美楼附近偶遇翁公子你,想来那时候大少夫人的丫头锦心说什么看见二公子进了金美楼,这些都是个陷阱,无非是想哄骗我随翁公子你进去金美楼——”
夏丽云越想越不是滋味,“我真是太傻,我真是太傻了……”
翁策心里说你的确很傻,但为时已晚,嘴上却道:“夏小姐,我来就是想劝你,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看现在你与二公子也恩恩爱爱,那些传言就让他当做传言就好了,随风飘去吧。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所以就继续让他当冤大头吗?
外间,王孝健握紧了拳头。
“像夏小姐今夜这样约阿策见面都太冒险了,刚好我也要见夏小姐一面,今夜我们把话都说开了,这件事就过去了吧。我们以后也不要再见面。”
谁要和你再见面?夏丽云心里气得发抖,听翁策的话又有些疑惑。她什么时候约他见面?
夏丽云还没想清楚,外间王孝健就冲了进来,沈昌平怎么也拉不住,嘴里劝道:“相公息怒啊,眼下大宴是大事,这些事都等大宴结束后再处理吧。”
突然冲进来的王孝健和沈昌平让屋子里的两人猝不及防。
翁策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但他是从天上被放下来的,此刻只能祈求升天。
翁策抬头看屋顶上,之前放他下来的地方,此刻瓦片已经重新盖好了。
翁策心里急了:说好的,等他讲完事情又重新让他原路返回吗?
此刻自己腰间捆着的绳索还在,但是退路却已经被封闭了。
翁策急出一头冷汗。
那个突然出现在他屋子里的黑衣人说了自己是夏丽云的人,要他前去谈话。
翁策想着自己刚好也要约夏丽云见一面谈一谈金美楼的事情,就随黑衣人去了。
腰间捆了绳索,由黑人提着跃上屋顶。飞檐走壁到了夏丽云屋子的屋顶上,黑衣人将瓦片移开,将他从空隙里放入夏丽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