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怎么回事?蓁蓁,你知道吗?”
最后又是问到冯蓁蓁头上。毕竟冯蓁蓁父亲官位最高,消息也最灵通。
冯蓁蓁很是享受这种所有人都等着她做总结的期待,捋了垂在胸前的一缕发丝,慢条斯理道:“我也是听父亲说的,沂州这次的民乱确实非同一般,乱民之中有强人首领,颇有军事韬略,所以才会有聚众攻打县城之举,沂州刺史带兵平乱,反而逼得他们在沂州四处流窜,祸乱了不少村镇。后来又出动了淮阳军,乱民却又逃入密州,攻克了当地县城,挟持了县衙全体官员及当地十数名乡绅士子。淮阳军投鼠忌器,只能将他们团团围住,僵持数日,竟束手无策。”
“后来呢?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冯蓁蓁:“后来,是鲁王府的三公子姜旸,孤身进入乱民占据的县城之中,与对方首领谈判,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对方,保证只诛首恶,余者不究,乱民这才缴械投降,沂州之乱,方得平息。”
女孩们听得惊叹连连,真如同传奇一般。
“这位三公子,真可谓英雄了!”
“单刀赴会,不战而屈人之兵,简直像戏文里的主角。”
这边彩棚里,徐氏等人也是听得热血沸腾。
徐氏道:“听说如今汴京城中,要求官家过继嗣子的呼声很高,各个王府宗室的优秀子弟皆被提及举荐,尤其秦王府、鲁王府的公子最受人推崇。有这份平息民乱的功劳,鲁王府的这位公子,只怕要大出风头了。”
翟氏点头附和,十分赞同。白秀宁和白秀清,两人不太懂这些事情,只觉得很有道理。
只有蒙庆云心中冷笑,对这件事颇有一些怀疑。
若是别的王府,她或许听见了也就赞叹一声。但有联合设计坑害她的前车之鉴,她对这个鲁王府充满了忌惮。何况是在官家挑选嗣子的这种敏感时刻,鲁王府此举,只怕有非常浓重的政治意味。
皇位传承的事,她是没经历过;但大家族里的继承权争夺,她却有亲身体验。前世,她爷爷准备遗嘱期间,她的那些叔叔伯伯堂哥堂弟堂姐堂妹们,可都表现活跃得很,各种为家族版图开疆拓土的功劳都冒出来了。
跟这个鲁王府的举动,何其相似。她有理由推测,鲁王府是要扶持这个三公子,去争那万民臣服的位子了。
“啊!是七郎!”
女孩子的一声尖叫,如同落入滚油中的一滴水,顿时激起一阵喧哗。
这一长排的彩棚,都耸动起来,不管是年轻的女孩子们,还是家有待嫁女的妇人,都纷纷涌到彩棚栏杆处,伸着脖子眺望。
只见马球场一头,万众期待的李小七正跟一高一低两个男子,并排走过来。
察觉到众多彩棚的喧哗动静,他一点儿也不意外,习以为常地对大家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每一个望着他的女子,都觉得这个笑容似乎就是给自己的。
“啊啊啊!他对我笑了!”
“明明是对我笑的。”
“别自作多情了,他才没有特意看谁呢。”
“七郎,正月里团拜过的,还记得我吗?”
“七郎,这里有新鲜的樱桃,过来用几颗吧?”
“七郎!七郎!”
蒙庆云再次地被这个阵仗给惊呆了。谁说古代女子矜持呢,这场面,难道不是粉丝在追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