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壁虎道士嗖的舔了舔舌头,点头回答。
随即两个道士就摇晃着高大的身材,扶着门框,低着脑袋,从内里面慢腾腾的走了出来。
许道自然是赶紧的退后,免得挡了两个道士的路。
没等他朝着俩道士打招呼,一股股血腥味就从门口传来,钻进了他的鼻窍当中,恶臭无比。
许道一抬头,发现面前的两个道士头顶上红光一片,怨气几乎要凝结成为实质了,冲上半空,恐怕几里地之外就可以看见。
这时许道方才明白过来,此山怨气的源头,不是其他,正是眼前的舍诏道士。
冤有头债有主,怨气之所以会聚集在人的头顶上,乃是惨死者知道自己是被谁人所害,一腔魂灵扑到对方的头上,想要索命,却又无可奈何,这才形成的一种迹象。
能形成怨气的种种情况当中,以惨死者遭到虐杀为最。
许道心中打鼓起来:“这两道士,到底该残害了多少生灵。”
寻常的禽兽草木,因为灵智不成形,即便惨死,也很难将怨气挂在他人身上,唯有生了灵智的妖物,或者人,方才能成形大量的怨气。
总不可能,这几个舍诏道士身上的怨气是因为屠杀妖兽而得来的,只能是残害活人性命而得到。
而且寻常怨气在人的身上也存在不了几日,往往七天就会消散一空。
也就是说,两个舍诏道士近日便屠戮了不少活人!再加上堂屋依旧红光一片,怨气浓郁,另外三个道士手上的性命定然只多不少。
许道的心头立刻一冷,他眯眼瞧着两个道士,胸肺当中的杀意油然升起,但眼下就在的对方的地盘,他也得悠着点。
在许道心中念头翻滚时,蛤蟆道士走出,直接呼到:“贵客上门,小的们还不快快摆上酒席?”
呼声落下,原本寂静的庙观,突然就响起一阵脚步奔走的声音。
一群身材佝偻的“人”就举着桌椅板凳,从各处跑出来,叽叽喳喳的,在庭院当中摆起了酒席。
这时许道突地注意到,这些身材矮小佝偻之“人”,个个面生黑毛,长着一张老鼠脸,眼神躲闪,都是大耗子。
几个呼吸间,一张宽大的四方桌子就出现在许道的眼前,搬动座椅的耗子们还上下跳动,搬来了碗盘、筷箸、调羹、杯盏等物,显得灵活熟稔。
“妖物?”许道心中惊疑,但是又在这些大老鼠身上并没有看见妖气。
“使者愣着作甚,还不快快上桌?”旁边突地有声音冲他叫出。
正是那表面憨厚的蛤蟆头道士,对方拍了拍大桌子,然后和旁边的壁虎道士相对而坐,将中间的位置给空了出来。
嗤笑声传来:“使者该不会连这也不敢就坐罢。”
许道将目光从周围的老鼠人身上收回,一拱手,说:“敢不从命。”然后脚尖一点,便跳上高大的桌椅。
因为木桌高大,他站在椅子上倒还是可以,若是做下,就仅剩下一个人头放在桌面以上了。
于是许道干脆凌空盘坐,同两旁的道士的点头示意。
只要不进那诡异的堂屋,他也不畏惧道士们,便开门见山到:“不知二位道长招雷某前来作甚,有何指教?”
并问:“另外三位道长呢,缘何不现身?”
两道士听见了,壁虎道士双手抱臂,倨傲的不语,还是蛤蟆道士出声:“不急不急使者好不容易来一回,俺们自然得先款待一番。小的们、快快把席面端上来!”
一声吆喝,周围又是阵阵嘈杂,鼠人们叽叽喳喳的,并传来了鸡鸭嘶叫的声音,是从后院传来的。
“好巧不巧,大哥他们正在修行,只能俺们俩来招待使者了!”蛤蟆道士说着,语气倒也缓和。
许道听见,也点头,随口说:“道业事大,二位道长能抽空见见雷某,已经是雷某幸运。”
“哈哈!勿夸勿夸。”蛤蟆道士大笑,吐声:“使者出身道宫,又在荡妖司当差,俺们这些乡野旮沓地方的,可比不过道宫中的道长们。”
见对方提到了洱海道宫和荡妖司,许道也含笑着和对方寒暄起来。
两个道士一番明里暗里的试探,因为许道在雷亮啸口中得到了不少消息,对答如流,谈笑自若,让两个道士心中猜疑起来。
它们互相传音到:“咦!新来的这厮,该不会真就才是荡妖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