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双拳紧握,骨节发出了轻脆的声响,下唇紧咬。
“不争气的东西,你忘记你是怎么和我说的。你要习剑,你要为族效力,这一切看来就像一个笑话。”
程启仁毕竟是习武之人,木棒上夹着内力,暂且忘记了自己与简昆的师徒情份。
而现在,他只想教训一下这个颓废的后辈。
可是无论多么强烈的痛楚,简昆却动也不动一下。
他的腰杆仍是笔挺,竟连一丝的晃动也看不到。
“你说话呀,现在族难当头。你呢,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你的志向到底在哪里?”
见他这般固执倔强,程启仁的怒意便越发的抑制不住。
简昆却沉默了,他本不应该因为一己私情而牵动情绪。
奈何,他也有七情六欲,很多的情感让他欲罢不能。
“说话呀你,哑巴了。”
见他默不作声,程启仁又一棒子向少年挥去。
眼看着,简昆的青衫浸上了些许的血渍,鲜血缓缓地从昆子的嘴角淌了下来。
而少年仍是沉默,下一秒,程启仁却心软了。
这玄衣男子丢下了手中的木棍,定定地望着他。
“让人逞能,现在吃苦头了吧。”语气虽严厉,却难免有几分心疼。
见少年低垂着头,嘴角的血渍缓缓地滴落在了竹丛中。
“简昆知错,谢,谢谢师傅的责罚。”
昆子眼看着便要一头栽下去。
程启仁连忙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不免又埋怨起自己下手太重。
等简昆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贺家垆的床榻上。
他能感觉到些许的痛疼,程启仁正坐在床边为简昆擦拭着伤口。
“师傅,您……”
昆子刚想要说什么,却又冷不丁地被程武官所打断了。
“躺好了,不要说话。”
程启仁的眸光中溢满了怜惜,却不大容易直接表露出自己的情感。
“今天是师傅下手太重了。”程武官说着不觉叹了口气。
“我本不想责罚你,可你的表现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他轻柔地为简昆上着药,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下来。
“你知道吗?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应该保持你应有的平静。”
“我无论你经历了什么,有多么沮丧,习剑却是你每日必要做的功课,不得怠慢。”
“简昆明白,今后定不辜负师傅的期望。”
强忍着身上的痛楚,他却对程启仁没有任何的怨言。
“辜不辜负我无所谓,你只要不辜负自己就好。”
程启仁打量着简昆的伤处道:“你前面的付出不是让你用来懈怠的。”
“你也莫怪师傅心狠。我知道你是个征战沙场的好苗子。”
“但不打不成才,更何况,等你有朝一日上了战场,刀枪可是不长眼。”
“所以,你不应该为了任何的琐事而牵动于自己的情绪和精力,你能明白师傅的苦心吗?”
言已至此,简昆们心里也唯有内疚。
“徒儿定谨遵师傅教诲,勤于修练,不再这般意气用事。还请师傅原谅简昆的怠慢。”
“我相信你孩子,待你伤养好了。我便把我周身的本事都教授于你。”程启仁的眉宇间透出些许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