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想到那人心灵手巧的模样，眼中带了笑：“他最爱这些小玩意儿。”

老太监笑着应了。

沈贵妃趁着还未开席，想跟老皇帝多说一些贴心话，她还未启唇，就听外面通报的太监尖细着嗓：

“九千岁大人到——！！！”

望着老皇帝立马用那双浑浊的双眼盯住门口，沈贵妃恨恨咬牙。

那个死阉人！每次都会坏她的好事儿！——

在沈贵妃的咬牙切齿中，九千岁终于是缓缓走进了大殿内。

或许是夜晚的风太冷了，将那张白皙的脸吹出了几分病弱的苍白，他微微垂着眼睫，灯光落在长长的睫毛上，给他平添了一份脆弱的美感。

他身形修长，却清瘦得不行。

即使身上穿了一层又一层的厚衣，也依旧难掩那人的身姿。

老皇帝本来想起身迎接的，怕又给这人落下什么令人诟病的东西，只能眼睁睁看着。

“爱卿不必多礼，快去落座！”

老皇帝见他停在自己桌案前作势要行礼，出声道。

九千岁捂住唇咳嗽了两声，便在宫娥的搀扶下坐到了位子上。

九千岁的待遇一向都是最好的。

连今日这场宫宴的座位上，都铺了软塌，上面放着的杯盏也是最为金贵的材料，食物也比其余桌上要丰盛，不过少见肉食。

——因为九千岁的身体太过虚弱，无法吃大量油腥味儿重的东西，凡是端上来的肉食，必定切成薄薄的肉片，经过大厨高超的加工，才会端在他的面前。

自从九千岁进来之后，老皇帝跟沈贵妃说话的次数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