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没后门,他没地方跑。
宋宁打量着刘大荣,他身量中等体型消瘦,因常年黑白颠倒的过日子,皮肤白的没血色,乍一看是个虚弱敦厚老实的长相。
当年,他就是用这样的外表,骗取了刘杨氏的信任。
“阿宁,你别误会,我是特意回来保护你们母女的。”
“你看,我刚才在后面,就一直在保护你娘,不然你娘就要被他们吊着了。”
对面他的刘姓族人骂道:“刘大荣,你太不要脸了。”
宋宁盯着刘大荣,笑了笑。
“你、你笑什么、”刘大荣头皮发麻,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我、我真的是保护你们的。”
宋宁是不是鬼上身了?
以前她就胆小懦弱,别说打架,她抬头看人都怕。
他越看宋宁越邪门,就越害怕。
宋宁扬眉,冲着刘大荣走过去,低声道:“我就奇怪,你把我掐死了,怎么还敢回来?”
“要不,你猜一猜我到底死还是没死?”
她一定是鬼,刘大荣抖成了筛子。
“那天你怎么掐我的?”宋宁捏住刘大荣的脖子,迫使他站直,顶着墙,“是这么掐的吗,嗯?”
刘大荣像被施了定身术,直挺挺地看着她,脸色青紫。
不但刘大荣,就连对面墙靠着的刘家所有人,都吓破了胆子,直愣愣地看着宋宁。
这丫头太、太可怕了。
这可怕在刚才打架的时候,他们就体会了。
她特别狠,这狠是不要命的狠,是脑袋挂在裤腰上的狠。
一棍子出来,她是一定要打到你的,即便别人的刀砍到她了,她手、眼里的目标也绝不会放弃。
和不惜命的人打架,谁能打得过?
谁又敢惹?!
“你刚才说什么,我娘被吊着的,你来救的她?”宋宁提着刘大荣,笑盈盈地问道,“像我九岁那年,你吊着我们打,那样吊的吗?”
刘大荣意识不妙,摇着头:“我、我不知道!”
“这样吗?”宋宁将他的腰带解开,将他一双手捆住,刘大荣手脚并用的爬,但被鲁苗苗摁住。
宋宁拴着他的手,众目睽睽之下,将他吊在了横梁上。
“饶命,阿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刘大荣胆都要吓破了。
宋宁敲了敲他的肋骨,问道:“错什么了?”
“错在我不该、不该打你们母女,不、不该回来帮他们欺负你们!”刘大荣汗如雨下,道,“我不该欺负你们,我不该掐你。”
宋宁冷笑:“迟了!”
宋宁的棍子,落在了他的身上,不致命却极疼,刘大荣惨叫着:“祖宗,祖宗我错了,只要你放了我,我给你当牛做马!”
“求求你了,祖宗!”
宋宁白了他一眼,杀了他报仇搭上自己的命不值得,她转过来,看向刘杨氏:“娘,您的意思呢?”
母女对视,刘杨氏立刻明白了宋宁的意思,她点头道:“娘都听你的。”
“好!”宋宁颔首,看向刘长友。
刘长友被她一看,吓的一抖。
“取笔墨,写和离书!”
鲁张氏看向刘杨氏,后者冲她一笑,低声说了一句姐妹之间的话:“我想了十几年的事了,今天终于要办成了。”
“恭喜。”鲁张氏高兴地捏了捏她她的手。
刘杨氏喜极而泣。
那边,刘长友连滚带爬取了笔墨写和离书,待写好主动盖了自己的私章,递给宋宁。
宋宁满意地接过来,展开读了一遍,喊鲁苗苗:“苗苗让他摁手印。”
鲁苗苗将刘大荣吊着的手掰开,拇指上抹了一层印泥,摁了手印。
“手印我摁了,你、你放我下来吧。”刘大荣急着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