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荣惊着,抓住挣扎的叶蕴,一把扯开他的衣领,果然,在他的胸口处也有淤青。
“是你?你和宿玉打架的,你打死宿玉的?”
叶蕴摇着头,眼泪一瞬间就落下来了:“舅爷怎么能信那个小丫头的话,她就是为了亲人脱罪,为了骗钱的。”
“如此之人的话,您怎么能相信,还来怀疑我。”
他梨花带雨,哭的凄凄惨惨。
“咳咳……”宋宁没怜香惜玉之心,“这位小兄弟,你要狡辩就好好说话,你不想被怀疑,就解释清楚自己伤的来历。”
“为了脱罪胡乱污蔑,此事不可取哦。”
“我解释?我解释什么,我什么都不会解释。”叶蕴等她一眼,拉着余荣哭着道,“舅爷,我跟你三月有余,你我情深似海,您怎么能为了一个宿玉,听一个不相识女子说的话,就来怀疑我杀人?!”
余荣蹙眉。
“九爷,你、你可信我?”
余荣摇头:“你说的都是废话,让老子怎么信?”
叶蕴一瞬间浑身冰冷,绝望地后退了一步,他以为,余荣对他不一样,可现在看来,并没有不同。
“都怪你!”叶蕴指着宋宁,“是你多管闲事,和你无关的事你为何要管,你滚,滚!”
宋宁扬眉,指着刘大桥:“此事和他有关吗?”
“你明知死者的死因,却有意将杀人之罪推给了一个无辜的人!”
“若刚才余舅爷真的将刘大桥杀了,那么在这件事里,就有两条人命死于你手。你还能说我多管闲事?!”
叶蕴脸色煞白,喊道:“是他们先惹我的,死了就是活该。”
“你多管闲事,你也会不得好死!”
宋宁耸肩:“恐怕由不得你,杀人偿命等你来世吧。”
“你!”叶蕴指着宋宁还要再说,沈闻余打断他的话,和余荣问道:“敢问余舅爷,此事是你管,还是将人交给我带回去?”
余荣盯着沈闻余,他的事怎可让县衙来处理,他吩咐道:“来人,将叶蕴捆了!”
他的家丁上来,用绳子将叶蕴捆住,叶蕴哭喊着求饶,被堵了嘴拖了出去。
沈闻余也并没有阻拦,甚至于围观的百姓也没有任何人觉得不妥。
宋宁微微扬眉。看来,在这片天底下,权势已经明目张胆的压在律法之上了啊。
胳膊拧不过大腿,她能怎么办?只能要钱!
“事情妥了,余舅爷,承蒙信任,咱们银货两讫吧。”
“看不出来,你年纪不大,本事倒不小。”余荣兴致盎然地打量着她,抖了抖手里的银票,“不过,我的钱你真敢要?”
宋宁笑盈盈从他手里接过银票,叠吧叠吧塞兜里,动作行云流水潇洒好看。
“您的钱又没长牙,我怕什么!”
余荣指着她:“行!我余荣也算是爱恨分明的人,今天这事,是你帮了我,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从今天开始——”他目光环绕一周,大声道,“从今天开始老子罩着你,谁敢欺负你,来找老子,老子能将他祖坟一起扒出来。”
四周的人吓的压着吸气声。
“多谢您关照。”宋宁从善如流的应了,余荣一甩手道,“把宿玉抬着,回家!”
宋宁手一抬,指了指地上的驴。
余荣眉头一横,盯着她:“得寸进尺了啊!”
宋宁扬眉轻笑:“一头驴死了不值当,可这头驴是人一家人的进账,没了驴您还是等同于滥杀无辜。”
“行,行,行!”余荣指着她,示意常随给十两银子,他拂开袖子和宋宁道,“这两日老子忙,过几日来找你。”
“老子要试试,你小丫头胆子到底多大!”
“恭候!”宋宁含笑道。
余荣也不再废话,袖子一甩,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