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刚才跑的是谁?”
那个摇头:“我没留意啊,刚才我都吓傻了。”
枣树胡同外面,尹捕头正发愁怎么把华静玟带走,他们是走着来的,当时也没有想到会抓人,若是个男的也就罢了,可是华静玟是女子,又是大家闺秀,总不能就这样走着被押到衙门吧,那么全京城的人都要知道了。
这时,一个黑黑壮壮的少年走了过来,对尹捕头说道:“那边有驾骡车是给你们准备的,上车吧。”
尹捕头一怔,连忙问道:“请问你是......”
莫非是长公主府的?可这少年比史丁还要黑,像史丁那么壮,看着不像是长公主府的人啊,就这模样,长公主看得不膈应吗?
黑壮少年昂首挺胸,大义凛然:“我是京城百姓,协助官府办案乃我等荣幸。”
早有百姓围了过来,听到少年这样说,百姓们纷纷点头,有的还拍起了胸口:“对,协助官府办案乃我等荣幸。”
黑壮少年翻个白眼,这和你们有关系吗?这车也不是你们租来的啊。
可是百姓们不会这样想,他们沐浴在冬日暖阳中,他们便是这盛世朝阳。
尹捕头冲少年点点头:“多谢小哥。”
说完,他冲着身后的捕役一挥手:“把人押上车!”
华静玟哭着不肯上去,捕役们都是男的,当着这么多人自是不能伸手推她,正犯愁呢,人群里忽然挤过来两个粗壮妇人,只见这两个妇人一边一个,像拎小鸡一样,把华静玟拎起来扔到了车上。
“好!”不知是谁带头,围观百姓们大声叫好,大家闺秀被扔上车,这特么太好看了。
“杀人了,杀人了!”
尖叫声从胡同里响起,众人寻声看过去,只见一个妇人披头散发向这边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
“好像是从清远伯府里跑出来的。”
“真的吗?”
“没看清楚,不过你看这打扮,像是府里有身份的婆子。”
尹捕头双眉紧锁,杀人了?莫非又有命案?
飞鱼卫是冲着隆安王府来的,若是这妇人真的是从清远伯府跑出来的,那就与飞鱼卫无关,这是他们顺天府的活儿。
“陈小福,何大壮,你们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围观百姓纷纷让开,陈小福和何大壮很快便把那妇人带了过来。
“青天大老爷啊,出大事了,我家夫人打死了老太太,吓死了,出人命了!我不活了,我要给吓死了!”
黄婆子也不嫌地上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是拍腿又是捶胸,哭得声嘶力竭。
尹捕头一怔,什么夫人什么老太太,这是谁和谁啊。
这时,史丁凑了过来,指着坐在地上的婆子,说道:“咦,这人是清远伯府的吧?”
史丁不认识黄婆子,即使在府里见过,他也没啥印象。可是清远伯府下人们的衣裳他是认识的,这衣裳和长公主府的不一样,且,这里就是枣树胡同,除了清远伯府还能是哪儿。
刚刚便有人说这婆子是从清远伯府出来的,现在听史丁这么说,便全都看向坐在地上的黄婆子。
“你是哪个府里的,是谁杀了谁?”
黄婆子还在干嚎,听到有人问她,她立刻止住哭声,说道:“我是清远伯府的,我是在老太太身边侍候的,就在刚才,吕夫人打死了蔡老太太,哎哟我的老天爷啊,可吓死我了。”
无论是尹捕头,还是围观百姓,全都吓了一跳,这还是真出人命了。
有人对清远伯府的事知道一二,说道:“吕夫人是蔡老太太的大儿媳吧,这是儿媳妇杀死了婆婆?”
尹捕头也猛的想起来,清远伯华大老爷的岳家可不就是姓吕嘛,如果这婆子说的是真的,这还真是儿媳妇杀死了婆婆。
“来人,把这婆子看管起来。”
尹捕头把带来的二十人一分为二,十人带着骡车,押着华静玟先回衙门,他则带着另外十人去了清远伯府。
百姓们太兴奋了,这可比看大戏还要过瘾,先是飞鱼卫抓走了隆安郡王,后来是顺天府抓走华大姑娘,现在又是清远伯夫人杀死了清远伯的亲娘,哎哟喂,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清远伯府已经大门紧闭,尹捕头让人敲了半天,里面也没有开门。
正在这时,人群里传来呼喝声:“怎么回事,为何围在这里,让开,让开,伯爷回来了!”
尹捕头转身看去,看到几个长随模样的人正在驱赶围观百姓。
尹捕头使个眼色,一名捕役走上前去,问道:“回来的可是清远伯?”
长随打量这名捕役,又伸长脖子去看站在大门前的尹捕头,他不认识这名捕役,可是却见过尹捕头。
长随吃了一惊,连忙指指后面的轿子,说道:“我家伯爷回来了。”
华大老爷在衙门里,听说飞鱼卫去了隆安王府,他吓了一跳,便想立刻回来看看,又怕正好撞到飞鱼卫,索性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飞鱼卫也该走了,这才出了衙门回府。
吕夫人也让人去衙门给华大老爷送信,可惜华大老爷出来以后,送信的人才进衙门,双方华丽丽的错过了。
此时,华大老爷也只是知道飞鱼卫带走了隆安郡王,至于自家府里发生的事,他全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