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范儒开口了“咳咳……老朽在这桌子上年纪最大,那就让我卖个老吧,大家平心静气的好好喝酒可好?怎么这么大的**味啊!”
肖乐天最烦这种倚老卖老的了,而且这个老棺材瓤子还想把虎妞卖了,这更让肖乐天愤慨。要不是范儒对哥哥还有点情分,肖乐天早就下手收拾他了。
“范儒,范皇商啊!您果然是给皇家办差的,这气度我们是没法比了,手下一名管事就如此霸气?老板们都没开口呢,有你奴才先发言的份吗?你姥姥的……”
一句话把范儒和孙三虎都给弄了个大红脸,尤其是孙三虎让肖乐天骂的面红耳赤,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肖乐天这样的二鬼子,响当当的宫中带刀侍卫,皇家秘密护法,今天居然受一个二鬼子的折辱?
好好好,等着我收拾你吧,回头我把你凌迟处死,用你身上的肉一片片的串鱼钩子,老子用你的肉去海河边钓鱼去,孙三虎气鼓鼓的心中骂道。
就在暖房里面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外面小院的护卫们好像听见了一丝丝的响动,他们并不知道,在围绕花房的屋子里孙三虎足足藏匿了三十多名武林高手,一个个弓上弦刀出鞘,甚至里面还有人准备了鸟枪,火绳在黑暗中闪烁着暗红的光芒。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天色已经彻底的黑透了,在城外的官道上突然响起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很多好奇的村民出门打量,一眼就看见数不清的绿营兵正抹黑向塘沽城进发,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种地的庄稼汉可不敢搀和这些事情,赶紧锁上大门当起了缩头乌龟,甚至连油灯都吹熄了。
针对肖乐天的包围网已经渐渐合拢,而这时候的肖乐天还在和范儒等人斗嘴皮子呢。
“范儒老先生您是皇商,走的跟我们都不是一条路,非要搀和到我们这摊水里,恐怕是不会适应的,和洋人做海上生意可跟你们做口外生意不一样,这里面的门道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您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肖乐天扯下一条鸡腿,一边说一边油乎乎的啃。
范儒眉头微微一皱“肖先生啊,我和我的兄弟谈生意,您这么掺和也不太好吧?”
“掺和?怎么能叫掺和呢!”肖乐天把手上的骨头往地上一丢“乐天洋行可有我的一份,别忘了洋行的名字还是我起的呢!”
“哼!你的股份?你那些伎俩甭想瞒过我去……”范儒满眼都是不屑一顾“肖先生啊,你别把我们大清的人都当了傻子,你说你有股份,你告诉我你投了多少本金?你一个光身从海外归来的二鬼子,能有多少钱?”
“你一路上靠坑蒙拐骗,甚至连太行山的土匪都被你哄住了,这些都甭想瞒我。你有什么赚钱的门道我都给你算过了,那群土匪顶多有个一二十万的家底,你写书赚的钱不可能超过三万两……当然了,你还在塘沽暴动期间巧取豪夺了黄举人的家产,估计也能有个二三十万吧……”
范儒手指头敲着桌子,悲愤的说道“瞧瞧,我给你算的没什么错漏吧?所有银两加一起能有五六十万就已经顶天了……哦,我还差点忘了,你在琉球国估计也没少搜刮,可是琉球国仅仅是一县之地啊,就算你刮的天高三尺,又能有多少银子呢?别忘了,那时候洋行已经成立了……”
肖乐天都给听傻了,范镰听的老脸都红了,而一向严肃的龙爷也噗嗤的乐出来了。这个没见识的糟老头子,一脑子全是乡下土财主的思维,他哪里知道肖乐天聚敛金钱的手段啊。
范儒根本没有意识到别人嘲笑的目光,依然自顾自的白活呢“五六十万两银子,绝对不能支撑起偌大的洋行,所以说这个洋行里股份最大的就是我的弟弟,而你就是一个巧取豪夺的骗子……”
范儒越说越气愤“你小子仗着会点西学,仗着一副好皮囊,哄骗虎妞哄骗我的老兄弟,你的目的不就是想霸占我兄弟的家产吗?”这时候范儒看着他的亲兄弟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还有你!你就这么甘心让他欺压?你就那么甘心给他当苦力赚钱给他花?你好糊涂啊……”
这时候肖乐天实在是憋不住了,他噗嗤一声就笑了“哈哈哈,你可逗死我了,你实在是逗死我了……哈哈哈,瞧您那严肃劲,说的跟真的一样,哈哈哈……”
“你你你!”范儒血压都飙高了,他还真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皮的人,阴谋诡计被拆穿了居然还笑,这还懂不懂什么叫做羞耻?
范镰在桌子下面一个劲的踹哥哥的脚“别说了,您消停一会别说了……”
“踢踢踢,你总踢我干什么?你真是鬼迷心窍了,范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糊涂蛋!”范儒现在已经利令智昏,已经听不明白好赖话了。
“范掌柜啊,快跟您大哥汇报汇报,就说说上月咱们洋行做了几笔大买卖吧,让他知道知道这开洋行到底需要多少钱,也让他明白明白天有多高地有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