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干涸的声音响起，“你刚才说什么？”

她的声音沙哑，颤抖着，带着小心翼翼的希望。

“建职工家属区啊，这可是内部消息。我也是从建筑部那里听说的。”

秦天扔下餐盘，转身冲了出去。

职工家属区……

冲进人事部办公室，秦天疯狂地翻找自己的辞职函。

“在找你的辞职函吗？”

有人在她背后说话。

受惊的秦天快速转身，梦婉拿着那封白色封皮的辞职函，站在她身后。

对着梦婉飞速鞠躬，秦天有些慌张，“星长小姐，我……”

“慢点说，别着急。”

梦婉笑着看秦天，拍了拍身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梦婉自己，则坐在人事部主管的座位上。

不安、紧张、绝望，像冰冷的湖水，包裹住秦天。

“要来杯柠檬水吗？”

“好……好。”

柠檬水来了，秦天茫然地端着柠檬水，手不住地颤抖。

梦婉晃了晃手上的辞职函，认真地盯着秦天看，“别紧张，我不会吃了你。你是在找这份辞职函吗？”

秦天低下头，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怎么改变注意了？”

“我……我听说，咱们要建职工家属区、我……我……”

“你不想辞职了是吗？”梦婉玩弄着手里的辞职函，脸上笑容依旧，“听说要建职工家属区，所以你不想辞职了是吗？”

“是。”

“笃”、“笃”、“笃”，指关节叩击木质桌板的声音，一下一下，就像击打在秦天心上。

她的脸已经白了，手也不住地颤抖。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如果她多等几天，再多等几天。结果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低着头，秦天语气落寞道：“星长小姐，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完成交接手续的。”

“我答应，让你辞职了？”

秦天的眼睛里，突然又燃起了火焰，“星长小姐？我？”

太过激动的秦天，磕磕巴巴，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她没有听错吧？

星长小姐，真的不会辞退她吗？

在她那么无礼的，自作主张的，自私任性的，试图放弃这份优渥的工作以后？

星长小姐竟然，完全没有和她计较的打算？

梦婉笑眯眯地看着秦天，语气轻柔，“秦天小姐，你之前的岗位，已经有新人来取代你了。”

巨大希望后的绝望是什么，也许就是秦天现在的感觉。

她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寒意已经浸湿了，她的每一寸骨髓。

向梦婉鞠了一躬，脸色苍白的秦天，准备离开这里。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梦婉在对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