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预料之中的答案,皇帝点了点头,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
回京的马车行驶了两个时辰突然停下,洛轻鸳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不待她开口,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映入眼睑。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洛轻鸳能感觉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怎么了?”
祁莫与她对视一眼,眉眼淡淡,看不出情绪。
“马车坏了,借个车?”
祁莫的压迫感很深,马车并不拥挤,即使祁莫坐在最外面,洛轻鸳还是能闻到祁莫身上散发出来的干净气息。
祁莫靠在车窗上睡了过去,睡着了的祁莫身上的压迫感渐渐散去,洛轻鸳看向祁莫。
上天真是优待祁莫,褪去了幼年时期稚嫩的少年,五官深邃,棱角分明,此时闭上了眼睛,少了几分醒时强烈的攻击性,多了几分柔和。
他的睫毛很长,根根分明,闭嘴眼睛时睫毛在眼睛处洒落下了一点点阴影,衬得祁莫皮肤越发白皙。
墨色的长发服帖地垂落在两鬓,他的皮肤过分白皙。
洛轻鸳一手撑着脑袋靠在窗户上,盯着祁莫,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道祁莫对于小时候的事还记得多少,若全部记得,眼睁睁看着自己儿时的玩伴被欺辱致死,内心该有多愧疚和绝望?
自恢复记忆以来,洛轻鸳几乎隔三差五就会被噩梦吓醒,每天活在自责和愧疚中。
仇茚……
就像是少年时期永远抹不去,跨不开的噩梦,一遍遍闯入洛轻鸳的生活,像是要把过往的一幕幕都深刻进洛轻鸳骨子里。
洛轻鸳头痛,脑海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炸裂开来,一遍遍在洛轻鸳脑海中翻滚,仇茚去世前的一幕幕一次次在她脑海中回放,反复循环,犹如公开处刑一般。
洛轻鸳的眼眸逐渐变得猩红,理智逐渐失控,她的脑海中只剩下仇茚被杀的场景。
脑海中不断有声音叫嚣着洛轻鸳见血,雪白散发着白光的匕首出现在眼前,洛轻鸳对着祁莫,迟迟没有下手。
待她彻底失了理智,眼看着刀近在咫尺,一只手抓住了洛轻鸳的手腕,将洛轻鸳手中的匕首一把抢过,一个用力,将人往怀里一带。
身体被人钳制住无法动弹,洛轻鸳低头,在祁莫手臂上重重咬了一口。
厚厚的衣袖减轻了洛轻鸳的力道,即便如此,手臂上传来的强烈痛意让祁莫觉得,洛轻鸳是要把他手臂上的肉生生撕扯下来。
祁莫一个手刀将洛轻鸳劈晕,随后将人抱住。
他将手搭在洛轻鸳手腕上,这次却没有上次那般脉象恐怖,除了有些不稳之外,洛轻鸳的脉象很正常,也没有受伤中毒的迹象。
怎么会……
他不是第一次知道洛轻鸳会突然发狂,许久之前的那次,有小孩给洛轻鸳糖葫芦的那次祁莫就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曾试探过洛轻鸳,然而洛轻鸳就像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当时原本以为是意外,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洛轻鸳醒来时马车正好在洛家门口停下,洛轻鸳和祁莫道了别,跳下马车,进了洛府。
不记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