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儿他,好像发热了……”
太子的临时住所彻夜灯火通明,祁莫一直高烧不退,咳嗽不至于,这么小的孩子郎中也不敢用药,只能用冷水一遍一遍敷着祁莫额头。
祸不单行,祁莫的烧还没退,太子妃又开始咳嗽不止,她的身体一直不好,这次出来游玩眼看着有些好转,因为祁莫发热,气急攻心,又发作了。
在回京城前祁莫的生活可谓是水深火热,发热反反复复,直到入京遇到了一位道士。
道士直言祁莫是受了惊吓,导致反复发热,只要将祁莫安抚好,发热的症状很快就能缓解。
太子花了些银子,也不知那道士做了什么,两天之后果真不再反复发热。
可不知为何,祁莫自小多病,三天两头宣太医已是常事,他的脸色永远都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浅白上前,端起其中一个火盆往皇长孙屋内送去,仿佛察觉不到周围几人怪异的眼神,径直开了房门,将火盆端进房间。
房门被重新关上,门口的三人看着自己手上早已不见踪影的火盆,面面相觑。
“听说皇长孙殿下得的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病毒,只要接近了那间屋子,就会被传染。”
“而且还不能透风,那么热的天,皇长孙殿下的房间还放了那么多火炉,皇长孙太可怜了。”
“听说皇长孙殿下是太子妃从乱葬岗捡回来的,谁知道身上有没有携带什么其他传染病。”
“你这人怎么这样?皇长孙殿下在太子府都待好几年了,要有传染病,早暴露了。”
“再说人家就算是太子妃从乱葬岗捡来的,人家身份也比你高贵,指不定人家的真实身份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太子呢。”
“呵。”
那人轻嘲,耸耸肩。
自从那次之后,每次送火炉的任务就交给了刚来太子府不久的浅白,而浅白也成了太子府众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
“喂,小孩。”
浅白冷眼看着眼前的人,年纪还小,身上的杀气还不能完全控制住,看起来有些凶。
“你这是为了邀功连命都不要了?”
“与你何干?”
“让开。”
“呵,我只是想提醒你,还是好好惜命吧,省得到时候多了个陪葬的人。”
浅白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烦,微微皱眉,将人一脚踢开。
“小兔崽子,你敢打我?”
那人气得跳脚,抬手就要打他。
浅白将手中的火炉往前面一举,就要倒在那人身上,那人吓得后退几步,转身跑了。
“学而不思则止,学者,不进则退,不思则罔,不学则殆。”
“兵者,不进则退,不思则罔,不学则殆……”
“真蠢。”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浅白吓了一跳,回头看去。
只见一身浅白色衣袍的小娃娃站在他身后,眼睛看向他手上拿着的那本书册,随即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从他身旁掠过。
“兵者,计谋之论,浅学而止……”
自从那次给祁莫送火炉,祁莫彻底好了之后,这还是浅白第一次看见他,哦,不对,其实送火炉的时候也看不见。
他只是进去送个火炉都闷得要死,实在无法想象,里面还有一个少年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莫儿,母妃跟你父王商量了一下,觉得给你选个书童陪你读书,你看看有没有想要的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