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吧。”

不知过了多久，莫钧再次开口，少女握着伞柄的手一顿，眼睫微垂，并未开口。

女子将伞移开，慢步离开，身后的莫钧再次笼罩在一片阳光下。

“妹妹，以后哥哥保护你。”

“妹妹，你只管往前走，有什么事哥哥替你扛着。”

“妹妹，这些人是你杀的？”

“妹妹……”

过往的一幕幕出现在脑海，与今日那个温婉的少女重叠，又逐渐转化为一个内心残忍，杀人如麻的少女。

他的妹妹……好像再也回不来了……

“程伯伯？”

洛轻鸳一愣，显然没想到能在自家院子里见到程舒解的父亲程辰，程辰显然已经认出了她，微笑的点头示意。

“这么多年没见，小鸳儿也长大了。”

洛轻鸳在一旁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几年不见，程伯伯越来越年轻了。”

“哈哈。”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程辰看向洛家姐妹俩，笑眯眯地开口：“两姐妹今年应该有十六了吧？差不多也是个待嫁的姑娘了。”

“确实，是该嫁了。”洛嵛看了看姐妹俩，若有所思。

“轻莺有喜欢的心上人吗？”程辰问。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轻鸳全凭父亲做主。”

“你呀，就是太刻板，有心上人要是配得上你，便趁早定下来，免得跟人跑了，听你父亲的，他要是给你定个半个身子入土的老头，你也嫁呀？”

程辰语气里的调侃让洛轻莺脸一红，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洛轻鸳见状，伸手将洛轻莺护到了身后，“程伯伯可别欺负我姐，不然我可不乐意了，再说，我爹也不可能让我姐嫁给一个老头是吧？”

“没大没小。”洛嵛瞪她。

“哈哈，也是，不过莺丫头还是要自己争气些，我记得莺丫头也要及笄了，也差不多要开始物色人选了。”

“小孩子之间，就让她们自己去折腾，左右是自己的姑娘，也不能让姐妹俩受了委屈。”洛嵛开口，算是接了话茬。

程辰将桌上的茶杯端起，喝了一口茶，随即话锋一转，“小鸳儿有心上人不？”

“没……”洛轻鸳正在出神，突然被提及，让她有些发愣，下意识回答，随即回过神来。

“你跟舒解从小认识，算是青梅竹马，又一同拜师学艺，算是同门师兄妹，不如……”

咳。

洛轻鸳可算是知道了程辰的来意，这是给她和程舒解说亲了，天知道她跟程舒解真的只有兄妹情。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祁莫的脸，如果是祁莫的话……呸呸呸，洛轻鸳及时把思绪拉回。

她跟祁莫，中间隔着一个洛家跟皇族，就算他们真的想在一起，皇上和文武百官也不可能会同意的，他们之间，隔着山海，还有一道无法跨越的身份鸿沟。

倒是云楚宸……洛轻鸳这才发觉，已经许久不曾见到云楚宸了，她对云楚宸，好像没了之前那种强烈的合作欲望，更没了初始那种想嫁给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