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态度,还有身姿,怕是没有女人不会生出呵护的念头。
但是,在坐的三个女人都没有动静。
其中两个女人都是外人,自然不会对潘同的人有什么想法,何况又是这种情况。
而林侍夫的的妻主潘同,她现在哪里有心情去看这娇媚的侍夫,所有的心思都在她的女儿身上了。
而且,极有可能是这位看起来柔柔弱弱,又受尽了她宠爱的侍夫,想要她女儿的命。
潘同和三正君都没有说话,只拿眼去看顾朝。
顾朝的视线落在跪在地上的林侍夫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对着潘家正君点了点头。
如此,潘家正君直接就怒火攻心,连眼眶都红了。
现在他也不顾及是不是有外人在场,直接就大声吩咐家仆去收林侍夫的屋子。
到这时候,那林侍夫好像也端不住了,膝行这来到潘同面前,抱住潘同的小腿,仰着一张苍白的脸儿看着潘同。
“妻主这是要做什么?奴家这些日子都没有出过院子,哥哥为何突然要搜查奴家的院子?
奴家也听闻了小姐今日不好,只是,这与奴家有何干系?哥哥这是要迁怒到奴家身上?
奴家也刚刚失去了孩子,怎么可能会对小姐做什么?”
就他这模样,又加上他确实刚刚失去自己的孩子,谁看了听了都不觉得这事儿会是他干的。
但是现在,怀疑的种子种下,就很难不多想了。
而且,顾朝自己在这里,顾朝难道还能乱说不成?
其实,林侍夫进来时见到有两个外女在,他心里边儿就有些忐忑,就怕万一。
不过他不认识顾朝,只当顾朝是家中请来的大夫,也就强迫自己冷静,不往深处想。
潘同看着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宠侍,虽然心里有那么些动容,毕竟他才失了孩子。
但却还是忍住了,没有任何动作。
“为妻请了顾道长来,若是你真的无辜,顾道长自然不会冤枉你。”
林侍夫一听顾朝的名字,也不说话了,慢慢的垂下了头,披散的长发落下来遮住了半张脸,让人看不出他的神色。
潘同克制着自己,她当然也不希望是自家宠爱的侍夫做的,证据还没有摆上来,她还不想撕破脸皮。
潘正君根本不想再顾及这些,他早就已经狠极了林侍夫。
打从他进府,就一直仗着妻主的宠爱为所欲为,前头怀孕的时候更是不把他这正君放在眼中。
要不是因为看他肚子里边有妻主的骨肉,他早就不想忍他了。
如今,他竟然动了害他女儿的心思,他哪里还会给他留脸面,恨不得剥了他那张狐狸皮。
妻主后院儿也不止他一个侍夫,但却唯独这一个,自从进了门家,家里就没清净过,闹的后院乌烟瘴气。
今天这事儿,就算不是他做的,他也要趁着机会将他打发了,免得他在祸害后院。
若是这事情就是他做的,他是绝不会饶他。
胆敢伤害他女儿的人,就算是配上他的性命,也要让那人下地狱。
“哼,你也别使什么狐媚手段了,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一会儿就能知道,顾道长不会冤枉你。”
这回,林侍夫没有再说话,仿佛不想为自己辩解了一般。
外头的脚步声近了,潘家正君一双手捏得死紧,眼睛望着门口,等着他的心腹回来。
等到那人进来,只见他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中是一个土黄色的陶罐子。
陶罐封得严严实实,外头还贴了一张黄符纸。
见到这个东西,众人心里边儿都算是有底了。
他们都不懂这些,所以只能让顾朝先看。
东西送到顾朝面前,顾朝伸手从托盘里边拿起陶罐,看着上头的符纸就周了眉头。
然后又将那陶罐子揭开,一股腥臭之味传出来,只见里头是一团鲜红的血肉。
而且,仿佛还有生命一般在跳动。
顾朝看完将那陶罐放回托盘之上,示意其他人看。
几人凑近了一看,差点儿没忍住吐出来。
那一团散发着腥臭的模糊的血肉,一看就不是死物的模样,还让人恶心。
韩将军虽然心头有很多疑惑,但是因为这不是在她自己家里,所以也不好开口,只拿眼去看顾朝。
潘家正君用帕子捂着口鼻,蹙眉看着那一团血肉。
“顾道长,您看,这是什么东西?
可是因为这个,我女儿这才不好的?”
潘同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是看着顾朝,就等着顾朝下定论了。
顾朝也不啰嗦,直接就为众人解惑。
“这陶罐之中的,应该是林侍夫上月流产的孩儿。”
顾朝说这话的时候,视线落在还在地上跪着的那位身上,而跪在地上那人还是如同刚才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动作。
腰板般挺直,低垂着头,听到这话,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仿佛顾朝说的不是他一般。
接着顾朝又道:“正是因为这个小产的孩子与小姐一母同胞,所以才能做成秘术,压制着小姐的生气。
而且,这秘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是从第一天就开始了。
做这秘术,必须是刚刚流下来的才行。
以小姐如今这模样,今夜之后,这秘术就要成了。
到那时候,一命换一命,活过来的谁,说不清楚。”
潘家正君胸口不断起伏,可见他现在是有多激动。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处置害他女儿的凶手,而是要如何救他女儿回来。
“请顾道长救救我女儿,您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
就算是用他的命换女儿的命,他都愿意。
他虽然是后院之人,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事情到了现在,绝对不可能简单。
只是,只要有一丝救他女儿的一样,他也要试。
顾朝看着地上的林侍夫,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做的结果,也许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