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不明白自己最近怎么像是被裹入了一个黑洞里,水逆不断。
唐一安抚她说:“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你最近出入最好不要落单。”
“嗯。”
平静下来才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势有多痛,章橙的手臂和大腿上淤青了一大块,还有大面积破皮的地方,白色的t恤染上了一层脏兮兮的灰色,她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从垃圾堆里出来的野孩子。
她不太愿意回到三楼的家里去,她在楼道口掉头,又往喧闹的大街上去。
正是下午最热的时候,她沿着墙角和树荫的阴凉处走,却还是大颗大颗地流汗。
疼,浑身疼,疼得她喘不过气儿来,她将手里的最后一张寻人启事费力地贴上公示栏后,顺着墙角坐了下去。
这时候的街上并没有什么人,大约是热,大家都躲在室内,只有她一个人像是无主的野鬼一般,坐在路边上。
“章橙。”
有人在试探性地叫她的名字。
她费力地抬了抬头,眼前只剩一片惨白,她甚至还来不及看清面前的人是谁,便眼前一黑往地上瘫去。
她这一晕,却是长长地做个了梦。
繁花开遍的日子,她离世已久的母亲现在花丛中问她过得好不好。
那一句问话彻底击破了她心里最底层的防线,她站在田埂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所有的委屈喷薄而出。
她过得一点都不好。
“卓总。”
秦斯唤了一声坐在沙发上,望着床上出神的卓俊。
卓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露痕迹地把目光从眼前的女孩子脸上挪开,恢复了一惯地清冷。
秦斯问他:“永达那边在问还要不要继续。”
卓俊连想都没想就道:“继续。”
他最近和段然集团在西南合作了一个项目,虽然有内部有利益分歧,却也不至于要停止合作。
秦斯有些迟疑:“那章小姐被打这件事?”
“查。”
秦斯静默了一瞬,没有应下,他相信卓俊会有一个决定。
卓俊揉了揉额头:“如果是段然那边在搞事的话,那就把结果缓一缓。”
他和段然的合作没有因为昨晚那出“大龙凤”停止,那更不能因为一个章橙就停止了。
秦斯这才答应下来。
卓俊慢条斯理地俯身端起玻璃红酒杯,若有所思半响,忽然自言自语地问了句:“为什么会有人在梦里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