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自己做的事也不少是陛下亲指的。
一条船上的人,能不看重吗。
……
皇宫殿内。
皇帝在座上面色沉重地坐着。
禁卫军统领把和亲王带了进来。
和亲王淡淡笑着朝座上的人行了礼,恭敬道:“陛下。”
皇帝把常子乐的供状扔到他面前。
那状纸飘飘扬扬地飞过来,纸上的暗红色字迹泣血显眼,让人心惊。
和亲王抬手接过那状纸,看着上面的八个大字“天道若存,必定有报。”嗤嗤地笑了起来。
满殿的人都惊疑不定地望着他。
和亲王咀嚼着这八个字,抬起眸子来,一双眼睛深不可测的望着皇帝,说道:“陛下觉得这八个字对吗?”
皇帝面色凛然一惊,之后眸子中就染上了忌惮的杀气。
本想留自己的皇叔一命,奈何他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想反咬他一口,如此便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和亲王仿佛浑然不觉般的抬头,笑道:“陛下如果觉得都是臣做的,那便都是臣做的吧。”
“诬陷萧老将军,陷害当朝位高权重的忠臣,放权侦监司,通敌叛国,谋害长公主,刺杀萧首辅。”
他唇角微勾,笑道:“臣都认了。”
“毕竟为了自己的侄儿,臣心甘情愿。”
殿中的人都惊慌不已,不知道这和亲王为何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皇帝面色愈发阴沉,确实这其中不少事都是他暗中授意的,可和亲王自己难道就没有私心吗?
他给了他位极人臣的荣耀,他就应该替他承受这阴暗难堪的事实!
“陛下知道兔死狗烹吗?”和亲王玩味的抬头看着,饶有兴趣地品着皇帝微妙的表情。
今日皇帝把他召见来此,无非是做一做仁君的样子。
皇帝怎么可能宽宥他呢?
一个把仁君的名声看得比命都重要的人,若是让旁人知道了他和这乱臣贼子有牵连,甚至是授意乱臣贼子去为非作歹,世人何容?
不过无妨,他今日既然敢来,就没打算回去。
他欠娴贞的那条命,待他在做完这最后一些事之后,一定会还给她。
皇帝看着他的眸子中,怒意迭起。
他却毫不在意,面色冷冷淡淡地继续问道:“过河拆桥呢,陛下知道吗?”
皇帝猛地在砸下去一个茶盏,和亲王动作极快地接住了,茶盏稳稳地在他手中停住,一滴茶水都没有溅出来。
他笑了,“陛下何须对臣动气,左右臣也是将死之人了,就不能让臣多说几句吗?”
“陛下如今这表现,是不爱听呢——”
和亲王唇边笑意愈浓,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地问道,“还是不敢听呢?”
“你放肆!”皇帝语气极冷,朝他吼道。
皇帝眸子阴鸷如三九寒冰,那声音如同从地狱中走出一般爬满了恶毒与怨愤。
一时间周身杀气凛冽,毫不留情地朝殿下跪着的人展露出来。
皇帝看着他那个漫不经心的样子,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可怖的笑意,森寒问道:“你知道,你今日这样,会有什么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