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从将皇帝的面色尽收眼底,浅笑说道:“殿下,虽然如今老奴确实没有证据,但为了国之安定,还是先委屈您一阵儿吧。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等萧大人回朝,再做决断,若老奴真的委屈了您,必定亲自给你请礼赔罪。”
梁寻豫面上挂上冷笑,目光通透,道:“皇兄若想处置就处置吧,臣妹孑然一身,没有什么好怕的。只是清者自清,周掌司这般一口咬定地冤枉人,不怕夜里梦魇缠身吗。”
周从笑了笑,接道:“老奴已经多年无梦了。”
心死之人,不做梦。
没有欲望,身不由己的人生,不需要梦境来圆满。
周从眸色淡然,是一种绝望后重生的安定。
梁寻豫看着他这神情,一时微怔。
皇帝在座上沉吟良久,终于开了口,斟酌道:“瑾宁,先委屈你吧。”
梁寻豫定定地看着她的皇兄,虽说这是她预料中的,喉咙却仍有些发紧。
她轻轻笑了笑,撩袍跪下,道:“谢陛下。”
皇帝抬手唤来羽林军,神色淡淡道:“将瑾宁收押至天字牢。”
朝臣一片哗然,天字牢是收押皇族的牢狱。
上一个在天字牢里的人,已经死了。
就是谋逆的恒王殿下。
常子乐缓缓走出左列说道:“陛下,殿下千金之躯,又大病初愈。天字牢苦寒无比,往日里男儿之躯在天字牢内尚且勉强,更遑论殿下这般女儿之躯,还请陛下再三考虑。”
梁寻豫侧过头传递了一个否定的眼色,微微笑道:“常大人好意,本宫心领了。”
皇帝见其他朝臣也多有求情之色,出声宽慰道:“只是收押而已,若你当真没做什么,待到容与回来,朕自然还你一个清白。”
梁寻豫表情淡然,没有再说什么,遥遥地磕了一个头,就起身随羽林军走出大殿,前往大牢了。
周从看着梁寻豫离去的背影,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放心的意味。
委屈了,殿下。
………
几日前。
东芜城里。
“报——我军行军阵被破!”
“报——敌军已经入侵泉州城外城!”
“报——敌军火烧了泉州城外围的我军粮草储备!我军损失惨重!”
“报——敌军就快进攻到泉州主城,目前正欲搭重甲攻城门!”
“报——敌军已经攻到东芜城门,我方双面夹击!”
……
来来往往通报的将士不绝,人人脸上都挂着汗珠,面色焦虑又凝重,整个军营内弥漫着一股惴惴不安的气氛。
萧容与一个人坐在主帅的位置上,即便如今四面楚歌,袍裾发髻仍巍然不动。
他周身弥漫着肃杀的味道,两根手指有意无意地瞧着桌案。
一旁的副将林逸有些沉不住气,面色不甘地率先开口道:“大人,我们这一遭,当是被自家人出卖了。敌方对我军的行径如此了解,必然是手中有我军的行军图纸。”
行军图纸吗?
那一份图纸,只有她和九枭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