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下,弦月微露,疏星朗朗。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已是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走在街上的行人大多脸上还带着正月里的喜气,走街串巷,相互拜访。
唯独走到一个府邸门前,人们都觉得死气沉沉,嘴里念叨着“晦气”就连忙绕开了。
宋府的牌匾高挂,府内沉静地犹如一潭死水,半分波澜都没有,透出阴森的气息来。
宋府内的人却不宁静。
宋府的下人都有些发愁,自家这位主子已经称病不去上朝半月有余,不光如此,还日日在家中发疯。
前些日子,红着眼睛让人把庭院里的茉莉花全给拔了,这些日子,又让人把全京城的茉莉花都买回来,少一株都不行。
不仅如此,还日日在府中买醉,这个主子的酒量还出奇的好,干喝不醉。
宋府的下人们日日为宋疏清买酒,几乎要买断了京中的好酒,引得那些酒虫们一顿谩骂。
要说从哪一日开始的,就是从那日长公主大闹了一通宋府开始的。
宋府内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却没有一个人敢再提起瑾宁这个名号。
宋疏清在庭院案前坐着,手里握着那被砍成两段的如意结,手指死死按住那被刀刃锋利割开的位置,仿佛这样就能让这个如意结变回原样。
可是,碎了的就是碎了的。
怎么拼,都不会和原来一样。
宋疏清自嘲一笑,明明是自己先害了她,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悲春伤秋?
他想起那日她临走前,他还是带着些许不甘地问了一句:“萧容与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梁寻豫没有回答,转过头来一双通红的眸子看得他心惊,眸子里没有答案,只有无穷无尽的失望。
这份失望在这些日子里常常入他的梦来,像一座大山一样把他压得死死的。
他很想再像以前一样好好地给她道个歉,可是她,应该再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
宋疏清从最开始接近梁寻豫的那一刻就动机不纯,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随时可以抽身离开,可是现实给了他狠狠地当头一棒。
从看到她胸口上的伤开始,他就开始后悔了。
可是现实已经不给他后悔的机会了。
这么多年的阴谋算计,她如今全知道了,应该会很难过吧。
自己最好的朋友背叛了自己,她明明对自己已经很宽容了。
若换了宋疏清自己被这样对待,应该会一剑刺穿对方的胸膛,连句辩解的机会都不会给。
她会这样生气…应该也是因为很重视他这个朋友的缘故吧。
宋疏清胸口一窒,一阵闷疼缓缓地从心脏传到五脏六腑,他闭了闭眼睛,举起剩下那半罐酒,一口饮尽。
也很好。
这样,心悦她的这件事,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他还怕自己藏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