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的胭脂釉茶杯四分五裂,在偏深色的木质地面上开出一朵迸发的花,茶水浸入木料,若血花绽放。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平白无故的,又正好撞上多事之秋,像是预示了什么,让人难免多思。
姜荷自己都有些不对劲,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心中隐隐发沉。
能谈得上坏事的,只能是出于皇上和驸马吧?
姜荷按捺住惶惶不安,故作轻松地宽慰道:“长公主何时信这些了?”
盛娆含笑转移了话:“叫本宫有事?”
姜荷还想再说什么,忽地想起了正事,一拍脑门:“呀!奴婢差点忘了!段皇来了。”
“这都能忘?段秦在你这还有威严?”
姜荷吐了吐舌:“还不是段皇太好了,所以您见还是不见呀?”
盛娆合上书,理了理衣上的褶皱:“见。”
段秦没事不会来见她,既然来了,怎么都要见。
盛娆捏了下眉心,余光扫到自己纤弱的手腕,那日的烫伤已经无迹可寻,连那一刻伴着烫伤,不明所以而生的锥心之痛都平缓了下去。
她不信什么心灵感应,但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如影随形地摆脱不掉。
她两辈子只这么恍惚过两次,上一次正是不久前,对于身上多了团肉那不可言说的直觉。
盛娆朝外远望了眼,敛住心事,在看到窗外的段秦后,她才懒散地起身,走至正对着门的外殿迎段秦。
段秦进殿后朝盛娆抬手示意,同她一左一右坐在圈椅上,两人之间是一方杏林春燕黄花梨月牙桌。
姜荷有眼力见地给两人倒了茶,退出琼琚殿,去寻还在御膳房没回来的明瑶了。
姜荷走后,段秦没有客套,直接将手中的折子放在了盛娆面前。
盛娆也没有不好窥探他国内政的自觉,大大方方地拿起本翻了翻,很快笑开了眉眼。
折子上奏的是庆国北方旱灾和蝗灾并发的事,事理是条理清楚,可惜全是废话,通篇没有提赈灾之法。
这要是肃国的朝臣给她递上这么一份折子,她早当面毁了。
盛娆顷刻就明白了段秦的想法:“段皇这是把本宫当成臣子了?”
段秦喉结滑动了下,片刻后回道:“朋友。”
盛娆眼波横生,一边翻看剩下的折子,一边调笑道:“段皇都这么说了,本宫还能推辞?”
段秦难得地有了点笑意,他眼底多了一小片淡淡的青色,显然这几日为灾情的事费心不少。
要是庆国的朝臣能撑起来,他不至于过来,看着一朝臣子明争暗斗,连他都心累。
他微微侧头看着盛娆明净的侧脸,纤长的眼睫之下,那双沉静无双的眼眸中光华点点,比不着调时更让人沦陷。
段秦多看了一眼就错开了视线,静静地等着盛娆,在盛娆将要放下最后一本折子前,他取出张羊皮纸在月牙桌上展开。
盛娆放下折子一看,正是她打算要的庆国地形图,她托着腮轻笑了声:“段皇会读心术?”
“需要读心术?”
盛娆笑吟吟地摇了摇头:“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