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连庆国的太医都说只是水土不服,姜荷都要怀疑那解药是假的,盛娆已病重了。
盛娆对姜荷的猜测无可奈何,也知姜荷悄悄掉了不少眼泪,可惜现在告诉她真相,她能从庆国杀回去。
索性姜荷还是单纯,傻乎乎地信着她,当然,也是真相太出人意料,姜荷压根不会往那上头想。
令盛娆意想不到的是琼琚殿的第一个来客不是段秦,而是一个骄纵的小姑娘。
那时她午觉刚醒,透过半开的窗扉,正巧看见穿着袭银杏金飘叶华裙的女子端着架子,睥睨地越过侍卫,有恃无恐地进了琼琚殿的垂花门。
垂花门外的侍卫想拦又怕冲撞了她,陷入两难畏手畏脚地目送她进来。
盛娆当即就乐了,这是来找茬的了?都说宫里的人争风吃醋,勾心斗角乃家常便饭,不巧肃国皇宫就是个例外,没想到会在庆国遇上。
但段秦不是没有纳妃?
盛娆还在猜测,兀地就和那女子对上了视线,对方那双美目中盛满了傲华和自信,傲得不惹人生厌,反而觉得理应如此。
而在傲华之下,不难瞧出那一丝流转灵动,就如小孩子在打量别人口中的好孩子,夹着傲娇的不服气,又有那么点不情不愿的服气。
装模作样的小姑娘啊?
盛娆更乐了,无趣了一个月的心乍时活了起来,她笑眯眯地朝女子一笑,带着招人恨的意味,果不其然被无视的彻底。
盛娆弯了弯唇角,一声轻笑融化在唇齿间,她慵懒地撑起身,由斜倚改为坐在美人榻上,静等女子进殿。
那女子进殿后没有立即和盛娆搭话,而是四下扫了眼才看向盛娆,如出谷黄鹂的活泼娇音被压低而显得端庄。
“就你一个?”
盛娆含笑示意了眼内殿,不用女子亲自去看,听见声的姜荷和明瑶已经从内殿出来了。
两人一早起来就在那无所事事地下棋,输了赢了便嬉闹上一通,以至面色娇粉,衣饰不整的,一边出来一边理着衣裳,全然没有应有的稳重。
“见过三小姐。”明瑶见到女子微怔了下,轻快地行了礼,而后朝盛娆介绍,“这位是丞相府的三小姐,顾砚。”
盛娆没有意外,以她对庆国的了解,能这么放肆的也就是顾砚了。
庆国只有一个丞相府,是真正的位高权重,身为丞相府的三小姐不知收敛,敢这么放肆只有一个缘由——段秦惯的。
据她所知,丞相是段秦的老师,段秦对丞相府颇为照顾,也因为这层缘故,对顾砚一再放纵,宛如是当成了妹妹去待。
而顾砚对段秦一往情深,追逐多年,可惜段秦无意。
她没有细查顾砚的为人,只知能让段秦惯着,必有过人之处,今日一见,不失所望。
盛娆笑吟吟地朝顾砚点了下头:“早闻三小姐之名,今日一见,悦目娱心。”
顾砚回了盛娆一个得体的笑:“本小姐也早闻楼阳长公主之名,今日一见,倒是出乎意料。”
“哦?”
“本小姐以为楼阳长公主会是个明华大气的人,怎的一副娇艳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