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的汗渍让盛娆忽视不了,明明她已在倒头就睡的边缘,却始终保持着清醒。
她忍无可忍地推了推薛崇:“有完没完?”
“没完没了。”
“……”
“早知道晚点再碰你了,等打完了这一仗,非得把你养成个球。”
“……”盛娆连怼他的力气都没有,养成个球?就凭他?
薛崇煞有其事地在她身上比量着,一副吃饱喝足的悠闲之态,让盛娆逐渐烦躁起来。
她费力地睁开眼,如水潋滟的眸中尽是寒色,却免不了沾着未散的春色,威势寥寥。
“本宫不记得了,段秦说是六年前,在江南。”
“我猜也是江南。”薛崇酸不溜丢地道,在江南的她,是最明艳如火的她,谁能不心动?
盛娆低低地“嗯”了声,但她当真不记得有见过段秦,否则那么对她胃口的一个人,她必过目不忘。
“段秦拿什么威胁你了?”
薛崇又问,她哪是受人威胁的主儿,段秦恐怕是第一个成功的,而且还是让她在他们之间做出个选择。
“合作。”盛娆没有隐瞒,“本宫和段秦约定,打下燕国送他一半。”
“……”薛崇傻了眼,连吃醋的心思都没了,“祖宗你这……大方过头了吧?”
“不值?”
薛崇迟疑了下,说不出不值的话,以半个燕国换庆国按兵不动,免于三国混战,哪会不值?
若庆国参战了,后果比这半个燕国严重得多,问题是谁有她这个魄力?自家拼死拼活打下的疆域,转手就让人……
得亏父亲他们和朝中都不知道,否则哪会罢休,也得亏段秦不怕她反悔……
“段秦有这么天真?”
“算是吧,本宫和他见的第一面,三五句话就作了约定。”
“……”薛崇心中腹诽,你们这也太随便了吧?过家家都没有这么玩的!
而盛娆下一句话就让他嘀咕不起来了:“本宫从未为谁折服,哪怕是先生,但段秦值得本宫折服。”
“哦。”薛崇酸得浑身难受,“不提他了!”
盛娆轻笑,来了点精神:“可惜段秦不接受本宫脚踏两只船,否则——”
薛崇眯起了眼,威胁地掌着她:“我就接受了?”
“你不接受能如何?”
“能弄哭你!”薛崇说着又一次不安分起来,“在我怀中夸他,当我是君子呢?”
“唔——”
盛娆没想到他还想再来,完全没有防备,也防备不了,顷刻间就被他掌控住了节奏。
“薛崇!”在得来不易的间隙里,盛娆斥了一声,但那婉转的声音中没有任何威慑力,反倒让薛崇更疯了。
他欠收拾地应了声,伏在盛娆耳边轻声道:“我可是快醋死了。”
他在外头朝思暮想,她倒好,啧!
段秦是吧?这梁子结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