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樊山深深地瞪了眼薛崇,压根不信他的胡言乱语,长公主万金之躯,会感情用事?
但人既然来了,那除夕想必也会在这过了。
原本还在为薛崇死活要回归凤城,不肯陪他过个除夕而愤怒的薛樊山,心里好受了不少。
“长公主若有事尽可开口。”薛樊山公事公办。
盛娆转头看了眼薛崇洋洋的笑颜,一时没忍住:“本宫的确是为驸马而来,并无要事,薛将军不必多想。”
她话音刚落,身旁的人就不老实地悄悄在她耳尖上亲了下,快到没几个人看到。
做了坏事之后,薛崇偏着头止不住笑,要多没正行就多没正行。
盛娆抿紧红唇,对他的孟浪十分无语,当着长辈的面,他能不能稳重点?
但不得不承认,被他这样一闹,她勉强压住的相思泛滥了出来。
盛娆随心而为,朝薛樊山道:“薛将军军务繁忙,本宫就不碍事了,若薛将军有事,尽可派人知会本宫。”
薛樊山低头拱手:“臣明白。”
盛娆微微颔首,回头看向薛崇,薛崇了然地牵住她,洋洋得意地朝薛樊山道了句:“孩儿先带蕣华去休憩,晚些再去找父亲。”
他说完就牵着盛娆往自己的营帐而去,还没走出练武场就忍不住弯腰抱起盛娆,当着满营将士的面将人抱了回去。
薛樊山看着薛崇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大营乃肃穆之地,成何体统!
要不是顾着长公主,他必要军法处置这个逆子!
薛崇哪管薛樊山,他一进营帐就把盛娆覆在了榻上,情难自禁的冲动之下,春风乍生,艳色绝伦。
还晚些去见薛樊山呢,他昏昏然得连朝夕都忘了。
而耿直的薛樊山在帅帐里等他至半夜,最后忍无可忍地一拍桌子,怒气横生,差点一时冲动亲自去叫人。
等到薛崇终于想起薛樊山,已经是第三日了,他一大早醒来盛娆还在熟睡,通透的面容上染着同他放纵过头的苍白和娇色。
薛崇约摸她一时半会醒不了,就踌躇地去了帅帐,晾了他爹两天,怕是要完……
薛崇到帅帐时,薛樊山正在和人议事,守卫的士兵进去通报后,帅帐里的人鱼贯而出,俨然是被撵了出来。
待帅帐里只剩了薛樊山一个,士兵才引薛崇进去。
薛崇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突然后悔一个人来了,就应该带着他家祖宗狐假虎威……
出乎他意料的是,薛樊山没有动军法,也没有怒不可遏,就只是正襟坐在主位,神情严肃。
薛崇挑了挑眉峰,这反应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孩儿见过父亲。”
他说完之后,薛樊山良久没有出声,眼神如寒刃般凝视着他,仿佛要将他看透。
薛崇莫名其妙,和他对视到眼睛发酸才无奈地错开视线:“父亲有话直说,要是无话,孩儿有事要和父亲商议。”
“就这点耐心?”薛樊山冷哼,“我问你,长公主到底因何而来?”
薛崇皱了皱眉:“为陪孩儿过除夕。”
“你不是死活要去归凤城?长公主何必多此一举。”
“孩儿想她,因而要去归凤城,蕣华也想孩儿,为何不能来烨城?”
“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