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心生事者轻则免职,重则抄家斩首,全然不顾战时朝局不宜动荡,宁可让朝局运转不利,也绝不姑息。
这让朝中无人敢暗中动手段,眼睁睁看着捷报一再进京,有心无力。
反观和肃国旗鼓相当的燕国,不少失利是因后方办事不利,让前线不尽人意,被抓住机会就再无余地。
可以说若没有长公主的支持,这一仗指不定胶着到什么时候,而长公主就不担心镇不住薛家?
可惜在议和与停战上朝臣们意见不一,盛齐又没有反应,左右丞相还各执一词,故始终没有争论出个结果。
让不少人意外的是主战的那个竟然是苏执,只有薛崇和林婵几人知道,这不是盛娆授意,而是苏执自己的意思。
薛崇又一次刷新了对苏执的认识,在他看来,苏执绝对是主和的一派,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大概只有盛娆懂苏执,毕竟她是苏执一手教出来的,她家先生看似是个柔弱书生,心里装的可是天下浮沉。
在五月中旬,薛崇匆匆回了趟归凤城,待了不过两日便率十万大军奔赴西南。
盛娆则同宋义和陈情一起,以十五万大军镇守归凤城,和北边的庆国大军遥遥相对。
这一对峙就是半年之久,燕国大半的疆域已落入肃国手中,盛齐默许薛崇灭燕国的意思已不言而喻。
燕国非但没当成黄雀,还成了那只蝉,清楚大势已去,议和就如笑话,除了死战别无选择。
让燕国和所有人都意外的是,庆国始终按兵不动,一兵一卒都不曾越过边境,踏入肃国。
仿佛庆国毫无野心,大军压境只为自保,又仿佛是想在肃国灭了燕国,大军疲惫之时再动手。
眼见年关将近,不经战火的归凤城比去年热闹得多,已有了往年的繁盛。
在离除夕还有半个月时,姜荷已着手收拾起了长公主府,驸马这一年就露了三五次面,除夕怎么也得多待两日吧?
到时可得好好热闹热闹,这一年府里唯一的喧哗就是来来往往的侍卫暗卫了,若不是正事太多,府中指不定冷清成什么样。
明明在长公主成婚之前,府中一向安静,才被驸马闹腾了一年,倒是有些不习惯安静了。
虽然有陆星月帮忙,姜荷还是忙得够呛,盛娆一整日没见着人,等半夜时分,她和陈情出了书房,才见着姜荷一脸疲色地迎过来。
盛娆当即就笑了:“干什么去了?”
姜荷锤了锤肩,眉眼间都是喜色:“又到年节了,奴婢想着新年新气象,就带人打理了一番。”
盛娆当然明白这是为谁打理的,她摇了摇头:“用得着这么大的排场迎他?”
“才不是呢!”姜荷下意识否认,话说出了口才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窘迫地哼了声:“您和驸马多久没见了呀,总不能糊弄过去吧?”
盛娆轻笑:“不过就三个月。”
“可三个月前那次,驸马回来也就待了半日呀。”
盛娆轻“嗯”了声,大清早回来扰人清梦,午膳都不用就走了,这种事也就他做的出来。
“您说驸马这次回来能待几日呀?”盛娆还在想某些人,就听姜荷暗含期待地问了声。
盛娆笑了笑,捉弄道:“大概不会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