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说完就纵马而去,留下一头雾水的侍卫们,什么叫去前线待两天?
前线是长公主能去的地方?驸马是疯了吧!
薛崇自己也觉得他是疯了,否则怎么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
姜荷明天不得杀过来?
想到姜荷,薛崇顿时心虚了起来,小姑娘那么放心地把人放出来,结果……
他心里一突,不敢再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想了不是自找麻烦?
他撵走那些煞风景的心思,软着心把盛娆往怀中送了送,伏在她耳边道:“睡吧,有我。”
已至后半夜,她甚少睡这么晚,明日该难受了。
盛娆没有客气,她的确是熬不住了,虽说用了解药,但还是得慢吞吞地养着,容不得她胡来。
她环上薛崇,头枕在他肩下,萧萧的风声似乎被隔绝在了两人之外,徒留安宁。
***
盛娆醒时身在营帐中,身上干爽,显然昨夜是沐浴过,她一点印象都无。
最后的印象还是在马背上,薛崇暖热的体温和扑通的心跳声。
能在那样的颠簸中睡着,她也是能耐了。
盛娆扶额苦笑,撑起身环视了眼营帐,这营帐应是临时搭的,粗糙不已,勉强算是整洁。
她身下的硬榻由木板拼接而成,只不过褥子下铺了几层毛皮,硬是添了柔软,没有将她硬生生硌醒。
盛娆抿了抿唇,她还没住过这么毛糙的地方,昨夜真是鬼迷心窍……
她还在那胡思,营帐兀地被掀开了,脸色极差的姜荷端着清水进来。
见人醒了,姜荷的脸色稍微和缓了点,她收起小性子,放下脸盆去扶盛娆起身,语气公事公办:“您醒了。”
盛娆自知理亏,讨好地道:“让小荷儿担忧了。”
姜荷不吃她这一套,不带情绪地回了“未曾”两个字便服侍她洗漱沐浴。
营地中条件艰苦,望着那个寒碜的木桶,姜荷再也忍不住了:“您图什么呀!”
盛娆倒是没有过多在意:“军中不比府里,已是不错了。”
“那您倒是在府中待着呀!”
“本宫总不能在府中待一辈子,早在赴西北的那日起,本宫就有此准备了。”
姜荷仍然愤懑:“奴婢知道,若您是没法子了,奴婢绝无二话,但您现在明显是为情所困!”
盛娆失笑:“本宫倒觉得为情所困比走投无路好,住都住了,看开点。”
“……”
姜荷简直不想和她说话,就长公主这样的,她都不好意思迁怒驸马了!
待给盛娆梳完妆,姜荷没好气地道:“驸马让人连夜重新搭了个营帐,奴婢收拾好了,您去那吧。”
盛娆眨了眨眼:“不劝本宫回去?”
姜荷呵呵一笑,有气无力:“奴婢能劝动您还好了呢!”
她说罢在前引路,不欲再多说一个字,气汹汹地带盛娆去了新营帐,到那之后气也消了。
昨夜薛崇怕吵着盛娆休憩,让人将新营帐往远了建,两人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到。
营地中留守的士兵不多,但都是精锐,再加上盛娆的侍卫,就算燕国来偷袭也是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