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贴在盛娆额上,眼神明亮,一眨不眨地盯着盛娆,尽是讨好。
他压根不知道“收敛”两个字怎么写,将没脸没皮发挥到了极致,硬生生磨没了盛娆的小性子。
她没好气地伸出手掌按在他脸上,将他稍稍推远了些,寒凉地和他对视。
“机会而已,本宫什么时候想要没有?本宫为了你将战局推延,不是为了让你再推进回去。”
薛崇傻了眼,心跳乱了节奏,他干干地咽了咽嗓子:“为了我?”
盛娆无力地叹了口气:“你的生辰,本宫当然在意。”
“我知道你在意……”薛崇说不出完整的话,他怎会不知道?他只是不知道她能在意成这样。
为了他延误战局,这要花费多少心血?
“你对本宫多点信心?一个燕国而已,不足以拦着本宫为你庆生。”
薛崇失神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就和魂出了窍般,他嗓子堵着,如何都组织不起语言。
“本宫说了爱你,怎么就不能为你冲昏头脑了?”盛娆抬起指尖捏着薛崇下巴,“是本宫不够明显?”
薛崇连忙摇头,已经很明显很明显了,只不过他没想到这明显只是冰山一角。
“你我之间的猜疑和情意是两回事,你若分不开就算了,本宫只要你会恃宠而骄,本宫什么都给得起你。”
盛娆说着蹙了蹙眉,指下加重了点力气:“本宫自认除了前世的事,没有和你计较过什么,本宫不需要你一个人扛下所有。”
“若和本宫在一起需要你束缚自己,那不如和离。”
盛娆将薛崇曾经说过的话还给了他,小事无所谓,她不喜欢他在大事上以她为重。
就如燕国大军压境之后,他是想去西南的,但怕她误解,故连提都没提。
而他本来也无意来西北,只不过在与担忧她之间纠结了多日,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
他想和她一起过七夕,又碍于局势紧张,怕误了她的事,因而主动和陈情一起为她分忧。
这真是让她又气又心疼,还有负罪感,他都这样了,她那些对他的防备算什么?
薛崇知道盛娆那是气话,心里还是颤了颤,他用力地拥住她,闷闷地道:“不和离。”
“和不和离本宫说了算。”
“娆娆——”
盛娆不为所动,嫌弃地推了推他:“离远点,热。”
薛崇一动不动:“待会去沐浴。”
他没头脑的话让盛娆有些怔愣,都沐浴过要睡了,还沐什么浴?要不是他深夜回来,她早睡着了。
她还没说什么,听薛崇又道:“你知道的,我想和你各种意义上并肩,这次的确是个好机会,我不心动是假的。”
“但这也是最差的机会,我怕因为我影响了盛齐的决定,也怕和你之间有隔阂,就想再等等。”
薛崇平静地解释道,权衡了这一切所可能产生的后果,他宁愿按兵不动。
如果没有瑞安王教唆盛齐的事,这次可以说是极好的时机,但现在不一样了。
而且燕国此次灭不了,下一个时机不过是三五年后,完全不晚。
盛娆直接道:“盛齐做任何决定都和任何人无关,还当他是三岁小孩?他该一力承担自己所做的任何决定了。”
“我知道,我怕你以后后悔。”薛崇沉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