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都没资格直接动用的人,被她抓来建造安乐窝?不愧是他家祖宗……
盛娆不知他反应为何这么大:“有何不可?眉画阁也是出自御用匠师之手,旁的本宫看不上。”
薛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突然觉得比起先帝,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宠媳妇儿这条路上,他绝对不能当第二!
盛娆反应过来,调笑道:“学着父皇给一棍子再给些甜枣?”
“不会。”薛崇眉头微拧,没有嬉笑,甚是严肃。
“本宫和你开玩笑,不必当真。”
“我知道。”见提起先帝,盛娆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薛崇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如果她从开始就知道真相,绝对不会要先帝的宠爱,但至而今,先帝已崩,她看不开也得看开了。
“怪我口无遮拦。”薛崇懊恼道,自那日之后,他们没有单独提起过先帝,就好像先帝做过的事还没有被掀开一样。
“无妨,本宫不觉得父皇错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本宫只是不喜父皇的隐瞒,本宫有权利知道真相,自己做出选择。”
盛娆无喜无悲地道,她没有那么天真,苏执教她的是为君之道,不是如何当一个天真烂漫的公主。
薛崇并不惊讶,他眨了眨眼,忽然皮了起来:“那要是我不拘小节了……”
盛娆似笑非笑,语气清媚:“你说呢?”
薛崇听她这语气就心里打鼓,疏疏一笑:“没必要说了吧?”
“你说了算。”
盛娆没有为难他,同他一起上了凤凰阁,阁顶门扉大开,微凉的风夹着干燥的黄土气息扑面而来。
盛娆刚来归凤城时极不习惯这里的气候,江南的风里总是夹着润润的水汽,在很多月份中里头还有浅浅的花草香。
但待久了也就习惯了,离开之后还有点想念,再一次站在凤凰阁上,心境已变。
薛崇和她并肩而立,耳畔铜铃轻响,风声温柔,目光所及建筑林立,再远处群山如黛,气势恢宏。
“和江南比起来别有一番滋味。”薛崇赞叹道。
盛娆颔首:“山河波澜壮阔,各有千秋。”
“等此战结束了,在这多待两年再回去?”薛崇说着就笑了,“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
“这一仗打完要两三年吧?估计仗没打完少将军就耐不住寂寞了。”
“哪能啊,你在这我寂寞什么?”薛崇一本正经的语气里夹着点不可明说的意味。
他悠哉地将盛娆揽在怀中,轻轻地在她额上亲了下,掌心缱绻地抚着她后脑勺,心中忽然就生了股子豪气。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没骨头一样往墙上一靠,低头捧住盛娆明净的脸颊,目光灼灼。
“突然想起来娶你时聘礼太无奇了,别人都是江山为聘,我是做不到了,就送你个燕国如何?”
盛娆一怔,她当他要说几句浑话,结果是这个?
燕国为聘,他也真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