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娆语气中带着点小哀怨,她是防着他,但也没有让他畏手畏脚呀,她想要的是两个人酣畅淋漓的对手戏。
“即使你什么都不做,本宫该防的还是会防,你是不是傻?把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很舒服?”
薛崇摇了摇头,实话实话:“难受,但我心甘情愿。”
盛娆心底软成了一滩,她用力地拥着薛崇,音如凤啼:“你知道离京那日本宫在想什么?”
“什么?”
“本宫想驸马红甲骏马,征战沙场是何种的风采,当年在落凤城的城楼之上,隔着茫茫火光,遥遥一眼太过朦胧,甚为遗憾。”
***
眨眼间盛娆到西北已半个月了,她以身体有恙为由,闭门不出,亦不问军情,仿佛她来西北的第一天就直奔大营是临时起意。
在四月的最后一日,盛娆起来用完了早膳也没见到薛崇的影子,不止是他,连姜荷都不知道去哪了。
过来服侍她的是飞燕和飞鸢,两个人也是心不在焉的,满目的雀跃都飞了出来。
盛娆心中有数,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好,不就是吃个药?不知道的还当是仙丹妙药呢。
她用过膳便卧在府中后花园里小憩,西北不比江南和京城,要布置座精致细腻的宅子并不容易。
这座长公主府是先帝下旨,倾皇家之力,历时一年才建完,里头一根不起眼的木料都由御用匠师精心雕刻过。
与其说盛美的是府中的草木,不如说是每一墙每一柱,没有生机的雕花胜过生气勃勃的花草,可见用心之深。
盛娆才眯了不久,薛崇就和姜荷一起来了,两人身后跟着小跑的李太医,李太医满是褶皱的脸上布满了无奈。
盛娆听见声睁开眼,就这么一会功夫,迫不及待的人已经到了身前,手中紧紧地握着解药。
盛娆莞尔地伸出手,笑如初春清晨的微光,鲜丽明媚,薛崇迷失在这一笑中,丢了魂般将解药放在了她手心。
在下一刻,他眼睁睁看着盛娆用了药,就像是随便吃了点什么,一点仪式感没有。
他下意识伸出手阻拦,拦了个寂寞,手僵在空中有些滑稽。
盛娆笑吟吟地将空瓷瓶递给他,伸手拍了拍身旁的贵妃榻,佯装不明:“跑这么快做什么?”
薛崇无言地看着手中的瓷瓶,呆呆地晃了晃,确定里头没东西了才抛给李太医。
他坐上贵妃榻,伸手将人揽住,十分无奈:“你啊。”
“是你们自寻烦恼。”
盛娆眼神扫过姜荷和李太医,让他俩一阵尴尬,他们的确是小题大做了……但这还不是让驸马带的!
两人哀怨地瞅了眼薛崇,十分自觉地行礼退下了,在这未免碍事,至于诊脉和叮嘱,什么时候不行?
薛崇对他们的知趣很是满意,等两人走远了,他把人好一顿揉搓,什么脾气都没有。
“这么重要的事,你就不能认真点啊?”
“哪重要了?是你紧张过头了。”
“怎么看都是你太不当回事了。”薛崇嘀咕道,就没见过她这么平静的人,换谁都该有点起伏吧?
“像你一样就好了?”盛娆调笑地反问道。
薛崇反驳:“我这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