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娆不知怎么就睡不着,还想再同他闹腾会,但在一片安静之中,睡意突然地就泛滥了起来。
在睡过去之前,她朦朦胧胧地想,要不要对她家驸马再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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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娆醒时身旁的位置已经凉透了,卧房中安静得没有一点声响,她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又迷糊了会。
这一迷糊就不知道是何夕了,再醒时某些人已经侧坐在床头了,手中拿着本册子,长腿怡然地伸展着,落拓不成规矩。
薛崇一歪头就撞入了盛娆艳美的凤眸中,他蓦地笑开,眉目放恣不羁,别具风流。
他一手揉了揉盛娆的头发,一手扬了扬册子,问:“杜宇威到底怎么了?”
盛娆哭笑不得:“本宫刚醒你就问这个?”
“要不然问什么?谈风月不是自讨苦吃?”薛崇耸了耸肩,合上册子扶起盛娆,“我都头疼一上午了。”
薛直现在已经不会犯粗枝大叶的错了,由薛直亲自查出来的情报,他放心,但按照情报来看,杜宇威可堪重用。
只要西北生变,那他之后的安排亦要跟着变,局势瞬息万变,让他怎么不着急?
他越是急,盛娆越是想逗他,她娇嗔地埋怨道:“本宫还未用膳。”
“知道。”薛崇正要带她去洗漱,但被她抢了先,他稳稳地抱起她,“什么有你重要啊?”
“这要问少将军自己,本宫怎知。”
“你别曲解我的意思,我这是情话,专门哄你的。”
“哦。”盛娆反应平淡。
薛崇轻啧,不欲再受心塞,慢慢悠悠地陪她洗漱沐了浴,用过膳后,盛娆没再吊着他,语出惊人。
“杜宇威也是瑞安王的人。”
薛崇懵了,瑞安王的人?杜宇威不一直是盛齐的人?
盛娆见他陷入了愁眉不展的认真,笑吟吟地在他唇畔亲了下:“盛齐才几岁?早在他出生前杜宇威就是瑞安王的人了。”
薛崇心惊肉跳,这关系乱的……瑞安王也是惨,局势尽在掌控,结果遇上两个不讲理的。
他仍有疑惑:“现在瑞安王已死,杜宇威不会傻到为瑞安王报仇吧?”
“为何要报仇?”盛娆轻笑,“他虽是瑞安王的人,也是盛齐的人。”
“两面派?”薛崇傻了眼,“他也真敢。”
旁人应付瑞安王和盛齐之中的一个都应付不来,杜宇威倒好,两个一起招惹,也不怕东窗事发。
盛娆看得出他的疑惑,道:“可直到瑞安王身死,无论是盛齐还是瑞安王都没能发现他的二心,只这点就足够他骄傲了。”
薛崇恍然,他是在瑞安王死后,从盛齐的一系列安排中抽丝剥茧才知道杜宇威是盛齐的人,从前一直当杜宇威是局外人。
瑞安王死后再无对证,因而杜宇威才敢让盛齐暴露他吧。
“有这份心智,干什么不好?要是他心正,现在还有薛家什么事?”薛崇十分无语。
“人各有志,再者,手握重兵的有一家就够了,再多则皇权旁落,容易引变成诸侯割据,如果他锋芒毕露,大概杜家早就没了。”
盛娆冷情地道,当初镇西王府和薛家同等显赫,还不是败落了,以杜宇威的心智,断不会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