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眼神不变，事不关己地看着窗外，小二见状朝他一笑：“客官稍等。”

薛崇颔首，等小二出去了才叹了口气，眼神晦涩地扫视着雅间的摆设。

这家酒馆他前世来过，进的也是这个雅间，雅间的摆设和前世别无二致，但心境天差地别。

前世在燕国来犯的紧要关头，“蕣华”突然失踪，一并失踪的还有薛家的虎符。

他难以置信，心像是被剜了一块去，又不得不信。

顺着“蕣华”落下的线索追查，最终查到了盛齐头上，薛家和盛齐虚与委蛇了近一个月才察觉不对。

如果虎符真在盛齐那，盛齐断不会那么隐忍，应该有恃无恐才对。

而再深查下去，源头则指向了燕国，“蕣华”是燕国是探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燕国。

这间名为“客家”的酒馆就是在那时顺藤摸瓜查出的。

这里是燕国的联络点。

短促的敲门声惊扰了薛崇的思绪，他按了按泛疼的心口，出声道：“进。”

端着托盘进来的不是先前的小二，而是一个胡须白花，眼睛不大，瘦瘦高高的中年人。

薛崇上下打量着这人，眼眸不似少年人的清澈，而是高深莫测般，他压低了嗓音：“杜掌柜。”

杜掌柜亦是打量着薛崇，薛崇在半路就往脸上贴了胡子，虽然看起来和而立之年还有些违和，但他的眼神骗不了人。

那是前世游走红尘沉淀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