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当真义薄云天,多谢公公救命,妙真子但有翻身一日必不忘记公公恩情!”
“呵呵……好说好说!”
黄锦暗暗一翻白眼,
屁的义气!若不是怕你死得不够痛快,将我们都拖下水去,鬼才想出手救你!
这样的情形下头,要嘛,一下子将你给弄死,要嘛,便只能想法子捞你了!
黄锦这厢冷着脸将妙真子带至了嘉靖皇帝面前,
“陛下!陛下啊!臣冤枉啊
妙真子得了黄锦提点,起了拼死一搏之心,这厢上来便一路从殿门口跪行进来,哭哭喊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哪里还有以前那仙风道骨的模样!
“陛下,臣冤枉啊!”
嘉靖见他这般,不由是浓眉皱起,一脸的厌恶,
“妙真子,到了今日今时,你还敢喊冤!”
说着一指下头锦衣卫从密室里搬出来的东西,
“这些东西是从丹房里搜出来的,你有何话说?”
妙真子哭道,
“陛下,这些东西是贫道所藏不假,这炼制丹药的各种药材,存放本就极讲究,贫道这是怕放在上头日夜受炭火烘烤失了药性,又怕离得远了,取拿不便,这才发动门人在地下挖出一间密室来,存放药材……”
“是么?”
嘉靖皇帝闻言一声冷笑,
“你倒是挺会瞎编的,一间小小的密室,不劳动宫中工匠,倒是国师秘密领着门人们挖掘,连朕都不知晓,国师真是用心良苦啊!”
妙真子叩头道,
“臣有瞒君之罪,可无欺君之罪啊,这密室里头的东西,贫道决没有动半分,都是给陛下炼丹所用,还请陛下明鉴!”
“你……你还没有动……”
嘉靖被他这睁眼说瞎话的厚脸皮气得够呛,伸手从面前的案几之上拿起两本账本来,扔到他面前,
“你还好脸说你没有动……这账上的东西都上哪儿去了?”
账本落在妙真子的面前,妙真子是看都没看,仍是哭哭啼啼道,
“陛下这就更冤枉臣了!这炼丹一道最是耗费物料,一炉丹药烧成,损耗十之八九,甚或全数损毁都是常见之事,陛下这也是清楚的……”
嘉靖皇帝若说做君王,同众朝臣们玩心眼儿,他是能以一打十,可论起问案审犯人来,他却差陆炳百十条街了,这厢盛怒之下,更是被妙真子一番诡辩给引偏了思路,一时之间竟是寻不着话来反驳他了,当下是气得一阵干瞪眼,半晌转脸叫了陆炳,
“陆炳,你……你将他带下去……带到你们北镇抚司去,给朕好好的审!”
陆炳闻言大喜,他等了这么久,等得就是这一句,当下忙上前应道,
“是!”
这厢回头正要叫人将妙真子,还有他那问天阁里的一众徒子徒孙给全拿下,却听得外头有小太监报道,
“陛下,工部侍朗严世蕃求见!”
“严世蕃……”
皇帝一愣,
“他来做甚么?”
想了想还是吩咐道,
“宣他进殿吧!”
小太监退出去,不多时那独眼的白胖子便进来了,陆炳见着他立时脸色阴沉下来,
“严世蕃,这是来做甚么?”
想给妙真子脱罪么?
这可是罪证确凿,便是他严东楼能覆手翻云,这一回妙真子也逃不了一劫!
严世蕃进来却是谁也不看,先是给皇帝行了大礼,口中称道,
“陛下,臣听闻宫中丹房爆炸,伤宫人数名,又损宫殿数间,其余宫殿阁楼都有不同程度受损,臣身为工部侍郎,当为陛下分忧,因而臣特地进宫来想为陛下勘察现场,着手修复之事!”
“哦……”
嘉靖闻言看了一眼陆炳,
“严卿,倒是忠心为君!”
严世蕃脑袋磕到地上,应道,
“为君父分忧乃是臣的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