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晴见乔智叟越说越絮繁,禁不住道:“太啰嗦了,鸡毛蒜皮,鸡骨头马萨的事情全往出讲,谁爱听?能不能挑重点的说上几句!”
乔智叟“哦哦哦”几声,道:“姑娘说的对,应该挑重点的说!”
乔智叟将一只蚊子拍死在脚巴骨上,道:“刚才说到老夫是金银手这里了,就接着金银手说!”
乔智叟顿了一下,接着道:“你知道金银手吗?就是交子铺户直接和金子银子打交道的人,客户送来金子银子要作器物,老夫开炉熔炼时,便从每一块上掳个小丁点,这一小丁客户不在意,老夫却能集腋成裘,积攒不少金银……”
林晴见说,禁不住道:“这不是昧良心吗?怎能做这种千人骂,万人咒的事情!”
乔智叟笑笑:“良心是什么?多少钱一斤?金银才是硬头货,有了金银,老夫很快就将那枚琥珀项坠弄到手啦!”
林晴道:“老爷子就这样弄来一枚琥珀?那大正客就没有再来赎他的琥珀?”
“赎个毛!”乔智叟道:“大正客户在典当了琥珀项坠不久,便被西戎兵打死,从那以后,这枚琥珀项坠的主人就是老夫!”
乔智叟啰啰嗦嗦说了一河滩话,林晴也达到她拖延时间,磨牙唠嗑的目的。
西天的太阳落进窝里,黑沉沉的夜幕像阿拉伯姑娘顶戴的轻纱,从大盘山那边漂浮过来,挺拔屹立的镇魂关被轻纱暗影遮盖了,小偏屋也显朦朦胧胧。
林晴将琥珀项坠拎在手中,笑眯眯地对乔智叟道:“这么说琥珀项坠老爷子真的送给本姑娘喽!”
乔智叟见说,神情顿时亢奋起来,道:“那还用说,老夫喜欢姑娘,才将这枚价值千金的琥珀项坠送给您,可是……可是……”
林晴知道乔智叟想说什么,直言不讳地道:“老爷子,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不用遮遮掩掩的!”
乔智叟见状,立即向前几步,又一次抓住林晴的手,道:“老夫想和姑娘困觉!”
林晴莞尔一笑,将琥珀项坠提溜起来,道:“依你送本姑娘这么贵重的物事来讲,本姑娘是该和你困觉,可你的岁数这么大,本姑娘怕……”
林晴没把话说完,便被乔智叟打断,乔智叟宝刀不老地说:“老夫不是说了吗,年岁是大了点,可精神强劲得太!”
乔智叟说着,就扑上来搂抱林晴;却被林晴从头上拔下簪子刺向这厮的眼睛、脑袋、囟门。
林晴在乔智叟的要命处刺了好十几下,乔智叟蹬蹬腿儿不吭声了。
林晴杀了乔智叟镇定了一阵,然后将这厮的尸体藏在床下面,坐在窗口向外看去,见镇魂关一片漆黑,只有城楼上不时地地有火把闪烁。
望着忽明忽暗的火把,林晴理理衣服,定定神,突然泪入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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