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萌生顺手掂起锻炼身体时用的一把日月剑,就要冲出门去;梅馥荔却紧紧抱住他:“你不能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小叶怎么办……”
雷萌生哈哈大笑:“这头蜘蛛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的身体具备了抗毒基因,它奈何不了我,你把心放进肚子里吧!”
雷萌生打开门冲了出去,盔甲蜘蛛还在那里拨弄插销,一见雷萌生手持日月剑站在屋地上虎视眈眈;盔甲蜘蛛突然怒起,肢爪狠狠一击,坚硬的玻璃竟然被击破。
恶魔像支搭在弦上的利箭,从洞开的窗户飞了进来,腾跃弹蹦,向雷萌生脑门剪去。
雷萌生闪过盔甲蜘蛛的扑击,哈哈大笑:“你这个杀不死的王十八,竟敢追到我家里来啦?今晚不将你刴成肉蛋绝不罢休……”
这么喊着,伸出日月剑向盔甲蜘蛛捅去。
但时过境迁,今非昔比,盔甲蜘蛛有力的肢爪竟将日月剑蹬翻在地。
雷萌生惊出一身冷汗,这才看清,盔甲蜘蛛被自己在鸟梁削掉的那条腿不知什么时候长了出来;更使雷萌生诧异的是,盔甲蜘蛛这一次的攻击没用绒毛羽箭,没用捕猎网兜,而是两颗兽形的牙齿。
牙齿的毒性雷萌生不在话下,可它的锋利、尖刻,攻势的凶猛,令雷萌生防不胜防。
雷萌生欲捡日月剑进行抵挡,但来不及了;盔甲蜘蛛两颗兽牙已经咬住他的右手掌。
一股钻心的疼痛使雷萌生大汗淋漓,他想把手掌从盔甲蜘蛛的兽牙下摆脱出来,但盔甲蜘蛛身躯一摆,牙齿便在雷萌生的右手上留下两个泉眼似的血洞。
洞穿雷萌生手掌的盔甲蜘蛛迅速转移牙齿,从雷萌生囟门口插了进去;雷萌生只觉天旋地转,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了。
人的囟门在孩提时是开放的,一旦长大成人便会闭合,可闭合后的囟门依旧是脑壳上最薄弱的环节,盔甲蜘蛛选择囟门下牙,足见它有多么老道。
雷萌生像尊泥塑定格在地板上足足一分钟,轰然倒下了。
从羌塘石林抢夺蜘蛛卵开始,雷萌生经历了荷塘酒店的毒蜘蛛侵扰;鸟梁上绿头蜘蛛的追击以及盔甲蜘蛛捕猎网兜的笼罩;绒毛羽箭的飞射刺扎。
这些惊心动魄的死亡游戏都没有夺取他的性命,雷萌生曾经洋洋得地**为“盔甲之躯”,但“刀枪不入的盔甲之躯”还是没有逃脱死亡的厄运。
值得玩味的是,雷萌生没有像自己最初设想的那样将尸体抛在异国他乡抑或荒山草甸;而是在妻子精心打造的淡泊山庄寿终正寝。
难道这是上苍的安排?梅馥荔打造的淡泊山庄没有给丈夫带来安逸,却成了雷萌生梦断黄粱的坟墓。
杀死雷萌生的盔甲蜘蛛得到心理上的满足,它终于为妻子、儿女报了深仇大恨。
然而盔甲蜘蛛并没到此为止,当它用牙齿将雷萌生的脑袋剺成几爿后;忽然想起雷萌生还有妻子、女儿,愤怒的火焰重新在它心头燃烧:雷萌生,你让我断子绝孙,盔甲蜘蛛也不能叫你的后代活着。
阴鸷的心理促使盔甲蜘蛛用灵敏的嗅觉探试屋内的气味,小卧室梅馥荔和雷小叶的体香很快被它捕捉到。
盔甲蜘蛛在地板上跳了几跳,像个杀红眼的屠夫;冲到小卧室跟前用锋利的牙齿啃咬坚硬的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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