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的军医立马开始忙碌起来,他们治疗中暑的方法也很简单……粗暴。
放血、喝药。
杜良站在马车的阴影下看到,那所谓的军医蹲在中暑的兵卒旁,手中捏着一根锋利的铁针,然后在兵卒的脖颈和额头上狠狠刺入,顿时流出鲜红的血液。
放了一阵血后,有人端来一大桶黑乎乎的汤药,捏开嘴巴给他灌了一碗,便算是治疗结束了。
“这……也太他娘的粗暴了。”
杜良咧了咧嘴,终于对这个世界的医术有了初步的认识。
没治死也算是命大了。
杜良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些可怜的兵卒还没来得及上战场立功就倒在路上,毕竟他们很多人都是被征兵来的,家里还有父母子女,若是因中暑死在战场上,就太不划算了。
“罢了,再趟一次浑水吧。”
杜良叹了口气,然后走到那个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兵卒旁。
“谁有铜钱,借我一个?”
几个兵卒面面相觑,不过看到杜良是从马车旁走来的,猜到他的身份不一般,也没敢顶撞。
“大人,您要多少铜钱?”一名满头大汗的兵卒小心翼翼的问道。
“一枚就够了,我给他瞧瞧病。”
“大人,您看这行么?”那兵卒从甲胄里面缝制的小兜里取出一枚崭新的铜钱,恭恭敬敬的递到杜良手中。
“可以。”杜良接过铜钱,然后指着地上中暑的兵卒:“将他的甲胄脱掉,内衫也扒开,后背朝上。”
“啊?好。”
两个兵卒对视了一眼,虽有些疑惑,但也没敢多问,依言照做。
待一切弄好之后,杜良蹲下身子,将袖子挽起,然后捏着铜币在那兵卒的背上狠狠刮了起来。
治疗中暑最原始的办法——刮痧。
其实杜良也不知道刮痧有没有用,反正上一世军训中暑的时候教官就是这么做的。
死马当活马医吧。
很快,那兵卒的背上通红一片,很多地方还带着淤血和汗渍。
“绿衣,盛些清水过来。”
“哦。”
马车上正伸着脖子观看的绿衣答应了一声,随即用牛皮袋灌了些冰坨融化后的冰水,小跑着到了杜良身边。
杜良颔了颔首:“给他清洗一下。”
“哦。”
绿衣小心翼翼的将冰水倒在那兵卒背上,然后用手擦拭。
或许是因为冰水的缘故,那兵卒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哼唧了几声。
“行了,剩下的给他喝了吧。”
杜良吩咐了一声,随即对着一旁的其他兵卒道:“跟你们的将军说,最好给他喝一点淡盐水,很快就会好的。”
“谢谢、谢谢大人。”
兵卒接过杜良抛过去的铜币,显得十分激动。
虽然只是简单的刮了几下,但明显比那军医放血的效果要好得多。
待杜良和绿衣走后,有兵卒小声对着身旁的其他人问道:“这位大人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不知道,应该是新来的吧,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快去弄点盐水来吧。”
“本来就渴,还喝盐水,那不会更渴么?”
“不知道,大人说了照做就是了,别啰嗦,快去……”